薑濤那通簡短的加密電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核彈,瞬間引爆了看不見的驚濤駭浪。
攬月閣內的混亂尚未平息,賓客驚魂未定,安保人員正在控製局麵、救治傷者。周若雪撕下裙擺一角,正焦急地為薑濤手臂上那發黑的傷口進行簡單的壓迫包紮,試圖減緩毒素蔓延。
秦雪在一旁手忙腳亂地遞著清水和乾淨的布條,小臉煞白。
“薑濤,你感覺怎麼樣?這毒…”周若雪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看著那迅速擴散的黑紫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無妨。”薑濤的聲音依舊平穩,隻是臉色比平時更顯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閉目凝神,調動體內雄渾的內息,強行壓製著毒素。
這種程度的毒,雖不致命,但麻痹效果極強,且會持續侵蝕力量。
秦伯遠看著一片狼藉的拍賣廳和被劫走的紫檀木匣,捶胸頓足:“完了…圖被趙永坤那老賊搶走了!這下…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秦老莫急。”薑濤睜開眼,眼神銳利如初,隻是深處蘊藏著一股冰冷的、令人心悸的怒意,“他跑不了。”
話音剛落!
“嗚——嗚——嗚——!”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寂靜的夜空!數量遠超常規的警車、特警防暴車,甚至還有幾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越野車,如同鋼鐵洪流般將,整個攬月閣莊園圍得水泄不通!
大門被轟然撞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特警如同潮水般湧入!動作迅猛,訓練有素!他們迅速控製所有出口,隔離人群,拉起警戒線!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賓客們哪見過這種陣仗?剛剛平複的心跳又瞬間飆到頂點!
沈浩那幾個嚇癱在地的打手更是麵無人色,抖如篩糠。
領頭走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青州市局的一把手——張正剛局長!他臉色鐵青,步伐沉重,身後跟著幾位神情同樣嚴肅的省廳領導和幾位穿著便裝、氣質精悍、眼神銳利如鷹隼的中年人。
張正剛的目光在現場掃視一圈,看到地上的三具影衛屍體和一片狼藉,眼皮狠狠跳了幾下。
當他看到手臂染血、被周若雪攙扶著的薑濤時,瞳孔更是驟然收縮!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首…薑先生!您…您沒事吧?!”張正剛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薑濤麵前,聲音帶著明顯的惶恐和敬畏,腰杆挺得筆直,敬了個禮。他身後的省廳領導和那些便裝人員也齊刷刷地看向薑濤,眼神複雜,有震驚,有敬畏,更多的是執行任務的肅殺。
這一幕,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傻眼了!
市局一把手…對著一個保鏢敬禮?還稱呼“先生”?態度如此…謙卑甚至惶恐?!
秦伯遠和秦雪目瞪口呆!周若雪也美眸圓睜,雖然知道薑濤身份特殊,但親眼看到一市警界最高長官如此姿態,衝擊力還是太大了!
“小傷。”薑濤語氣平淡,仿佛隻是擦破點皮,“張局長,動作慢了。”
張正剛額頭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連忙解釋:“接到命令第一時間就集結了所有力量!路上…路上有點堵…”這解釋蒼白得他自己都不信。
“目標趙永坤,攜帶重要物品,駕車向西逃竄,有武裝接應。”薑濤沒有廢話,直接下達指令,“封鎖青州所有出城通道,特彆是西線。趙家老宅、趙氏集團所有產業、沈浩在青州的下榻點及其家族在省城的關聯產業…全部控製!相關人等,一個不漏!”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在戰場上發號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張正剛和身後幾位領導齊聲應道,聲音洪亮。
他們帶來的警力和那些便裝精銳立刻如同精密的機器般高速運轉起來!對講機裡命令聲此起彼伏!
“另外,”薑濤的目光掃過癱軟在地的沈浩那幾個打手,“這些人,涉嫌持械衝擊拍賣會,意圖綁架傷人,帶回去好好審。尤其是誰指使的。”
“明白!”立刻有特警上前,將那幾個早已嚇傻的打手如同拖死狗般拖走。
“薑先生,您的傷…”張正剛看著薑濤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擔憂道,“我立刻安排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
“不必。”薑濤打斷他,“毒素我自己能處理。這裡交給你們了。”他看向周若雪和秦家爺孫,“我們走。”
在無數道敬畏、驚疑、恐懼的目光注視下,薑濤在周若雪的攙扶下,帶著驚魂未定的秦伯遠和秦雪,從容地穿過荷槍實彈的警察隊伍,走出了如同戰場般的攬月閣。
坐進等候在外的車裡,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周若雪才長長舒了口氣,心有餘悸地看著薑濤:“你剛才…嚇死我了!那毒真的沒事?”
“嗯。”薑濤靠在椅背上,閉目調息,臉色依舊蒼白,但氣息已經平穩了許多,“回去幫我準備些東西,我自己處理。”
“好!”周若雪立刻點頭,毫不猶豫地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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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遠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警車和閃爍的警燈,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一絲後怕:“薑先生…您…您剛才…張局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