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閣的槍聲像一顆炸雷,在南州上層圈子炸開了鍋。
儘管警方很快封鎖消息,對外隻說是“境外不法分子潛入作案被製服”,但現場賓客眾多,消息早就在私下傳開——宋家宴會上遭殺手狙擊,目標竟是那個神秘的年輕人薑濤。這成了南州最勁爆的談資。
宋家老宅的書房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宋世雄把一份內部報告狠狠摔在桌上,臉色鐵青地怒吼:“廢物!全是廢物!‘剃刀’被抓了,卡爾的人栽了,還差點把宋家拖下水!
清雅,你找的這叫什麼合作?這就是你說的‘潛龍’?”
宋清雅站在桌前,臉色也不好看,但眼神依舊冷靜:“父親,‘剃刀’是卡爾的人,目標是薑濤,我們的宴請隻是被利用了。”
“至於薑濤,他的實力您也看見了——能在頂級狙擊手的槍口下全身而退,還反製了對方,這恰恰證明他確實是條潛龍。”
“潛龍?”宋世雄冷笑,眼裡又貪又怕,“是龍是禍還不一定!現在警方盯著呢,那個傭兵被關在看守所,萬一亂說話牽扯到宋家怎麼辦?還有薑濤,拿著‘南星號’的資料卻沒動靜,他想坐地起價?”
“父親,薑濤不是這種人。”宋清雅皺眉,“他在評估風險。‘海蛇幫’的奎爺心狠手辣,黑礁島易守難攻,貿然動手隻會打草驚蛇。”
“一個水匪頭子,也配讓我宋世雄給麵子?”宋世雄眼裡閃過狠戾,“既然薑濤靠不住,就我們自己來!你去告訴奎爺,宋家想買下黑礁島附近海域的開發權,價錢好談。他要是識相,就合作開發‘南星號’;要是不識相,就讓阿泰帶人配合警方,端了他的老窩,正好把昨晚的事扣在他頭上!”
“父親,這太冒險了!”宋清雅急了,“‘海蛇幫’能在南州盤踞這麼久,背後未必沒依仗。而且卡爾還在暗處,我們貿然動手,很可能被當槍使!”
“夠了!”宋世雄拍著桌子打斷她,語氣強硬,“我意已決!你太優柔寡斷了!‘南星號’的寶藏就在眼前,難道要拱手讓人?快去辦!”
宋清雅看著父親眼裡近乎瘋狂的貪婪,知道勸不動了,隻能低頭應道:“是,父親。”她退出書房時,心裡沉甸甸的——宋家這艘船,好像正被父親的獨斷專行推向未知的風浪裡。
與此同時,薑濤住的酒店房間裡,窗簾緊閉,桌上攤著宋清雅給的“南星號”資料和“海蛇幫”情報。薑濤坐在燈下,手指摩挲著保溫杯,輕聲念著資料上的內容:“奎爺,原名李奎,五十歲左右,前海軍陸戰隊退役,心狠手辣,精通水性和格鬥。
在黑礁島盤踞二十年,手下有上百亡命徒,裝備精良,有快艇、重武器,甚至黑礁島上全是暗哨和陷阱,易守難攻……”
這份資料看似誠意滿滿,實則藏著刀——宋世雄分明是想借他的手,去碰“海蛇幫”這塊硬骨頭,哪怕他死在那裡也無所謂。而卡爾,就躲在暗處等著撿便宜。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老鷹”發來的加密消息:“龍首,確認‘剃刀’被關在南州看守所,嘴很硬,沒說卡爾在哪。
卡爾最後一次信號出現在黑礁島附近公海,疑似和海蛇幫有過接觸。另外,宋家的阿泰在調動人手,好像要動手了。”
“果然。”薑濤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卡爾這條毒蛇,已經和海蛇幫搭上了線,說不定早就達成了默契;宋家的動作,也全在他預料之中。三方勢力,就在這片海域攪成了一鍋粥。
他站起身,拉開窗簾看向遠處。海天一色間,黑礁島像一頭巨獸趴在海麵上,風暴的中心就在那裡。
“想渾水摸魚?那就看看,誰是魚,誰是網。”薑濤拿起保溫杯,灌了一大口溫熱的濃茶,眼神堅定。
第二天清晨,南州老碼頭熱鬨起來。海風帶著鹹腥味,漁船擠在岸邊,漁民們忙著整理漁網,空氣裡混著魚腥味和柴油味。
薑濤換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防水夾克和工裝褲,背著個不大的防水背包裡麵裝著必需品和那個保溫杯),走到一個破舊的租船點,對蹲在地上補漁網的老船夫根叔說:“老板,租條船,去黑礁島附近轉轉。”
根叔抬起頭,渾濁的老眼警惕地打量他:“後生仔,那地方去不得!是海蛇幫的地盤,凶得很,去了就回不來了!”
“聽說那邊魚多,去看看風景。”薑濤語氣平淡,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放在根叔麵前,“租半天,價錢好說。”
根叔看著鈔票,眼裡先是貪,又掙紮了一下,最後歎口氣:“唉,後生仔,看你不像壞人,勸不住你。行吧,租你半天!但說好,隻到外圍看看,千萬彆靠近黑礁島,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根叔帶著薑濤走向碼頭邊一條舊鐵殼漁船“海燕號”。
船不大,但發動機聽起來還挺有力。旁邊一個漁民打趣:“根叔,又送人去喂魚啊?”根叔沒好氣地罵了句“瞎說什麼”,又低聲對薑濤說:“彆理他們,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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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濤跳上搖晃的漁船,根叔解開纜繩發動引擎。“突突突”的聲音裡,漁船噴著黑煙,慢慢駛離喧囂的碼頭,朝著被漁民視為“禁區”的海域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