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院校際聯展如期開幕。”
展廳內人頭攢動,氣氛熱烈。
秦小雨的作品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一幅描繪枕水居清晨薄霧的水彩畫,筆觸細膩,意境空靈,吸引了不少人駐足欣賞。
她本人則緊張又興奮地站在畫旁,接受著老師和同學的點評。
蘇晚晚化身最熱情的推銷員,拉著每一個路過的人介紹:“看看!這是我們小雨畫的!是不是超有靈氣!”她比秦小雨本人還激動。
薑濤站在稍遠處的角落,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展廳,實則警惕著任何可能的異常。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身姿挺拔,冷峻的氣質與周圍的藝術氛圍有些格格不入,卻也吸引了不少好奇或欣賞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女學生。
“薑先生?”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薑濤轉頭,是民宿老板娘劉芳。
她今天穿了件素雅的墨綠色旗袍,更顯溫婉。
“劉姐?您也來了。”薑濤略感意外。
“小雨特意邀請的。”劉芳微笑著,目光落在遠處被圍觀的秦小雨身上,帶著長輩的慈愛,“這孩子有天賦,也努力。畫的就是我那小院,看著真親切。”
她頓了頓,看向薑濤,“昨天在望江樓…沒事吧?我聽說徐虎的人去過了?”
薑濤眼神微動,看來這位老板娘消息很靈通。
“幾隻蒼蠅,趕走了。”他語氣平淡。
劉芳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徐虎在臨江盤踞多年,是條真正的‘地頭蛇’,心狠手黑。他丟了那麼大的麵子,不會善罷甘休的。薑先生還是要多加小心。”
她聲音壓得很低,“特彆是晚晚和小雨那兩個姑娘,容易成為目標。”
“謝謝提醒。”薑濤頷首。劉芳的善意提醒印證了他的判斷。
這時,蘇晚晚拉著滿臉通紅的秦小雨擠了過來。
“劉姐!您來啦!快看,好多人誇小雨的畫呢!”
她興奮地說著,然後看向薑濤,帶著一絲狡黠,“喂,大保鏢,彆老杵在這兒啊!
也去欣賞欣賞藝術嘛!你看那邊那個穿紅裙子的學姐,都偷看你半天了!”
薑濤順著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一個長發披肩、氣質冷豔的紅裙女孩正慌忙移開視線。
他沒理會蘇晚晚的打趣,對秦小雨說:“畫不錯。”
簡單的三個字,讓秦小雨的臉更紅了,小聲道:“謝…謝謝薑先生。”
劉芳看著這微妙的氛圍,抿嘴笑了笑。
聯展結束已是傍晚。夕陽給臨江鍍上一層暖金色。
三人走出美院,沿著種滿梧桐的林蔭道步行回枕水居。
蘇晚晚還在嘰嘰喳喳地回味著展覽的盛況,秦小雨抱著畫展的宣傳冊,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就在他們拐進一條相對僻靜、通往河邊的石板小徑時,異變陡生!
七八個穿著統一黑色運動服、手持短棍或鋼管的精壯漢子,如同鬼魅般從兩側的巷口和樹後無聲湧出,瞬間堵死了前後的去路!
這些人動作乾練,眼神凶狠,渾身散發著戾氣,與之前青石巷那些混混完全不同,顯然是真正的打手!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異常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光頭男人,他手裡掂量著一根沉重的實心短棍,眼神像毒蛇一樣鎖定薑濤,聲音沙啞:
“姓薑的,虎哥請你,是給你臉。你他媽不要臉,就彆怪兄弟們手黑!”他目光掃過嚇得臉色發白、緊緊靠在一起的蘇晚晚和秦小雨,獰笑道:“至於這兩個小妞…虎哥說了,帶回去好好‘招待’!”
蘇晚晚和秦小雨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緊緊抓住薑濤的胳膊。
“薑濤…”蘇晚晚的聲音帶著哭腔。
薑濤將兩個女孩護在身後,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鋒,周身那股慵懶閒適的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肅殺!
他看都沒看刀疤的威脅,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包圍圈,瞬間鎖定了其中兩個氣息最為沉凝、封住他左右退路的漢子——這兩人太陽穴微鼓,眼神銳利,下盤極穩,是練家子!徐虎這次下了點本錢。
“待著彆動。”薑濤對身後低語一句,聲音沉穩得不可思議。
話音剛落,刀疤已經怒吼一聲:“廢了他!”率先揮舞著短棍,帶著惡風砸向薑濤的腦袋!
同時,左右兩側的打手也嚎叫著撲上!
棍影鋼管齊下,封死了所有閃避空間!
蘇晚晚和秦小雨嚇得閉上了眼睛!
薑濤動了!
快!快得隻剩下殘影!
麵對刀疤勢大力沉的一棍,他竟不閃不避,左手閃電般探出,五指如鉤!
“啪!”一聲脆響!
他精準無比地抓住了棍頭!那巨大的衝擊力仿佛泥牛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