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中心醫院,vip病房。
窗外的陽光帶著劫後餘生的暖意,透過潔白的紗簾,柔柔地灑在病床上。
周若雪安靜地躺著,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曾經緊閉的眼眸已經睜開,雖然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卻恢複了往日的清亮和一絲倔強。
她頭上纏著繃帶,左臂打著石膏,身上連著監測儀器,但生命體征平穩。
林薇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削著一個蘋果,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正低聲說著什麼。
李四海像個門神一樣守在門口,雖然努力板著臉,但眼中的喜悅藏不住。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薑濤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色休閒裝,掩蓋了身上的塵土和傷痕!
眉宇間那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以及眼底深處尚未完全散儘的冰冷殺意!還是讓門口的兩人心頭一緊。
“薑先生!”李四海立刻站直。
“薑濤!”林薇也站了起來。
病床上的周若雪,目光瞬間鎖定了門口的身影。
“在看到薑濤的刹那,她眼中所有的堅強似乎都化開了,蒙上了一層水霧,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隻是努力地想撐起身子。
“彆動。”薑濤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
他快步走到床邊,阻止了周若雪的動作。
周若雪能聞到他身上硝煙散儘後的冷冽。
林薇和李四海對視一眼,識趣地悄悄退出了病房,輕輕帶上門。
病房內隻剩下兩人。陽光靜謐,隻有儀器發出規律的輕響。
薑濤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周若雪蒼白的臉上!
那眼神複雜得難以言喻,有痛惜,有慶幸,有後怕,更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疼嗎?”他伸出手,指尖極其輕柔拂過她打著石膏的左臂,聲音帶著沙啞。
周若雪輕輕搖了搖頭,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滑落,她努力揚起一個笑容:“不疼…就是…有點想你。”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氣音,卻像羽毛般拂過薑濤堅硬的心防。
薑濤的身體微微一僵。他從未聽過周若雪如此直白的話語。
“他伸出手,用指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動作笨拙卻無比認真。”
“我回來了。”他低聲說,像是在陳述,又像是在承諾,“司徒明死了。金鼎毀了。濱海…安全了。”
簡單的話語,卻蘊含著驚心動魄的血雨腥風。
周若雪看著他,淚水流得更凶,笑容卻更明亮了。
她知道他話裡的分量,知道他為了她,為了周氏集團,闖了怎樣一個龍潭虎穴,經曆了怎樣一場生死搏殺。
“她沒有追問細節,隻是用力地點點頭,用還能動的右手,輕輕抓住了他放在床邊的手。”
他的手很涼,帶著一層薄繭,卻異常有力。
周若雪的手纖細柔軟,帶著病後的虛弱。
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傳遞著無聲的溫暖、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司徒家…不會罷休的,對嗎?”周若雪輕聲問,眼中沒有恐懼,隻有清醒的認知和一絲擔憂。
“嗯。”薑濤沒有隱瞞,反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傳遞著力量,“司徒浩還在我們手裡。司徒震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派了‘影衛’。”
“影衛?”周若雪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感到一絲寒意。
“司徒家真正的核心力量,處理最棘手事情的影子。”
薑濤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凝重,“很強,也很麻煩。”
“那…你…”周若雪的心提了起來。
“兵來將擋。”薑濤的眼神銳利起來,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堅定,“但濱海,不能再留給他們興風作浪的機會。”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林薇探進頭來,臉色有些凝重:“薑濤,李總,有情況。”
薑濤輕輕拍了拍周若雪的手背:“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
周若雪點點頭,眼神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走廊裡,李四海臉色鐵青,手裡拿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報告。
“薑先生,林警官!剛剛接到看守所那邊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