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的喧囂,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漣漪很快被軍區鐵腕壓下。
趙天宇連同他那群狐朋狗友被“請”出了療養院範圍,昏迷的“鐵塔”被塞進車裡,狼狽離去。
秦將軍麵色鐵青,站在薑濤輪椅旁,看向花園外的眼神,如同淬了冰。
“趙家這小崽子,是越來越不知死活了!”
秦將軍的聲音壓著火氣,“真以為仗著他老子的勢,就能在京城橫著走?敢把手伸到這裡來!”
“跳梁小醜罷了。”薑濤靠在輪椅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已恢複古井無波。
強行催動真氣,擊飛“鐵塔”的反噬,顧清婉及時渡來一縷溫潤內勁,和楊院士調配的特效藥劑下,被勉強壓製下去,代價是,修複中的經脈,又添新傷,刺痛感如影隨形。“他背後的人,想借這把刀試試水。”
“試水?”秦將軍冷笑,“那就讓他們看看,這潭水有多深,水底下埋著多少刀!”
他轉頭看向龍一,“通知趙家那位‘老狐狸’,管好他家的瘋狗!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替他清理門戶!”
“還有,查清楚是誰給趙天宇通風報信,讓他知道薑濤在這裡的!”
“是!”龍一領命,身影無聲退下。
顧清婉看著薑濤,那蒼白的麵容,輕聲勸道:“薑先生,此地已不安靜,不如回房靜養?”
薑濤微微頷首。顧清婉推著輪椅,剛轉過花園小徑,迎麵一位穿著白色旗袍、氣質清冷如霜的女子,在療養院,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正緩步走來。
“周小姐?”顧清婉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聽聞薑先生在此休養,雨菲冒昧前來探望。”
“周雨菲對顧清婉微微頷首,目光隨即,落在輪椅上的薑濤身上,清冷的眸子,在他蒼白的麵容,蓋著薄毯的左肩處,停留片刻!”
帶著一絲探詢,“看來薑先生恢複得並不輕鬆。”
“勞周小姐掛心,死不了。”薑濤聲音沙啞,語氣平淡,“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
周雨菲隨著顧清婉,將薑濤推回那間布置簡潔、安保嚴密的療養病房。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窺探。
“周小姐此來,不隻是探望這麼簡單吧?”薑濤靠在病床上,開門見山。
周雨菲的背景和能力,不會無緣無故,在這種敏感時刻出現,軍區療養院。
周雨菲優雅靠窗的沙發坐下,沒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趙天宇剛才的鬨劇,不過是個拙劣的試探。”
“真正的大麻煩,在後麵。”她從隨身的手袋中,取出一個平板電腦,解鎖後推到薑濤麵前。
屏幕上顯示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張,複雜的能量圖譜,幾段模糊的衛星監控錄像片段。
“這是司徒家倒台後,我們通過特殊渠道,截獲的幾處,異常能量波動軌跡。”
周雨菲指尖在屏幕上劃過!
“這條,陰寒詭譎,軌跡指向城北一處廢棄的教堂,波動特征,與司徒家,豢養的‘陰傀’秘術殘留高度吻合,懷疑是司徒家殘餘的核心力量,由‘夜梟’的副手‘毒蠍’帶領,正試圖重組。”
她又指向另一條,如火焰般躁動跳躍的軌跡線:“這條,熾烈暴虐,源頭追蹤到京郊一處地下黑拳場,能量特征,與之前覆滅的‘蝮蛇’小隊有相似之處,但更駁雜、更具破壞性。
結合我們截獲的加密通訊片段,基本可以確定,是另一支國際頂尖傭兵團‘蝰蛇’!他們已於昨日淩晨,分批秘密入境,裝備精良,目標不明,但雇主指向…司徒家殘部!”
“司徒殘部勾結‘蝰蛇’?”顧清婉秀眉緊蹙,“他們想乾什麼?報複?”
“報複是其一。”周雨菲目光轉向第三條軌跡,這條軌跡如同流水般飄忽不定,帶著一種穿透空間的銳利感,“這條,清冷鋒銳,能量頻率極其純粹古老,源頭指向西山深處,一處古刹遺址。”
“昨夜,我們的人在遺址外圍,捕捉到這道身影。”
她點開一段隻有幾秒的模糊視頻。
畫麵中,一個穿著洗得發白、卻一塵不染的青色道袍,中年男子,負手立於斷壁殘垣之上,目光如同實質的劍光,穿透雨幕,遙遙望向…正是療養院的方向!他並未停留多久,身影融如清風般,消失不見。
“青城劍派,玉璣子。”
周雨菲聲音微凝,“此人劍術通玄,心性難測。他出現在京城,絕非偶然。司徒家倒台,‘藍星石’資源網暴露,昆侖受製…這塊巨大的蛋糕,吸引了太多餓狼。”
她收回平板,目光重新落在薑濤身上,清澈的眸子帶著一絲凝重:“司徒殘部‘毒蠍’、國際傭兵‘蝰蛇’、青城劍派玉璣子…這隻是目前,浮出水麵的冰山一角。”
“趙家蠢蠢欲動,孫家左右逢源,李家沉默觀望…暗流已經彙聚成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