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林的血腥味在夜風中久久不散,如同投入京城深水的第一塊巨石,漣漪迅速擴散,攪動著水下蟄伏的巨鱷與毒蛇。
薑濤在龍一掩護下撤離,回到西山療養院時,東方已露魚肚白。
激戰牽動新生經脈,左肩傷口崩裂滲血,臉色比離開時更蒼白,但雙眼亮如淬火刀鋒。
顧清婉焦急等在門口,見他染血衣衫,眼圈泛紅,扶他進靜室。
靜儀師太指尖搭上薑濤腕脈,片刻後眸中閃過了然與凝重:“強行催穀傷新生經絡,所幸根基未損。清婉,取‘續脈膏’外敷、‘溫玉髓’內服,三日內不可再動真氣。”她語氣平靜卻威嚴,薑濤未反駁——紅楓林的碾壓式戰鬥,實則每分力量都在透支殘軀潛能。
京城水太渾,他需時間恢複,更需時間看清暗流。
紅楓林事件的消息,天亮前已通過隱秘渠道傳遍京城有分量的圈子。
西山某守衛森嚴的宅邸,書房檀香嫋嫋。
張老放下加密簡報,摘下老花鏡揉眉心,語氣嚴厲:“胡鬨!西郊成了戰場,昆侖、傭兵、南疆巫師…趙家那不成器的東西!想捅破京城的天?”眼底卻藏著複雜。
對麵的李將軍沉穩開口:“首長息怒。
現場反饋,薑濤出手有分寸,主要針對境外傭兵和司徒殘部。
昆侖玉璣子被驚退,趙雄沒敢露麵。他在清理垃圾,雖手段激烈,但礦脈圖鑰匙和‘屍傀引’都沒落入他人之手。”
張老沉默片刻,啜口茶:“老首長的意思很明了——默許他動,隻要不碰紅線、彆捅破天。這潭水,讓他攪一攪也好,有些沉渣該翻一翻了。”
趙家奢華客廳,趙天霸捏著紫檀手串,麵色陰沉。趙雄垂手站下首,滿臉惶恐。
“廢物!”趙天霸聲音冰冷,“連重傷的薑濤都壓不住,還讓昆侖看笑話!趙家的臉被你丟儘了!”
“大伯,他根本沒廢…”趙雄想辯解。
“閉嘴!”趙天霸打斷,“結果就是你人死了、東西沒拿到,像鵪鶉一樣躲著!唐千絕的餌是毒也是機會,你沒抓住反惹一身腥!”他眼中寒光閃爍,“不過也好,他越跳死得越快。昆侖不會咽下這口氣,暗處的老家夥們也該動了。讓下麵人安分點,夾緊尾巴!等他被群狼撕碎,我們再下場收拾殘局!”
昆侖派京城臨時駐地的四合院裡,玉璣子盤膝而坐,臉色鐵青,周身劍氣微蕩,顯露出內心的不平靜。弟子們噤若寒蟬。
“好個薑濤!好個‘廢人’!”玉璣子聲音冰冷,帶著屈辱,“靜儀那老尼竟讓他恢複戰力!此子心性狠辣,斷我弟子一臂,公然挑釁昆侖威嚴!礦脈圖之事已非利益之爭,關乎宗門顏麵!”
他睜眼,寒光四射:“傳訊回山,詳述紅楓林事,尤其薑濤狀態與峨眉介入!請掌門示下,是否增派‘執法堂’長老下山!”“執法堂”三字帶著森然殺意——昆侖已將薑濤視為必除障礙。
京城頂級私人會所“雲頂天宮”內,頂級紈絝的聚會上,話題離不開昨夜西郊的“大新聞”。
“聽說了嗎?西郊紅楓林昨晚打得像打仗!古武高手和雇傭兵乾起來了,火光衝天!”穿阿瑪尼西裝的王少唾沫橫飛。
“過時了!”染銀發的李少嗤笑,壓低聲音,“是薑濤乾的!就是掀翻司徒家的那個煞星!他根本沒廢,一個人滅了‘血獠’傭兵團,連昆侖長老都被他嚇退了!”
“真的?他不是快死了嗎?”摟著嫩模的孫少不信。
“千真萬確!我小舅在特勤,內部消息!趙家趙雄就在外圍,屁都沒敢放!”李少得意炫耀,“他以前在境外更猛,代號‘龍王’,連老首長都護著他!趙家這次臉丟大了!”
王少和孫少瞪大眼,露敬畏與向往——在他們的圈子裡,力量是最耀眼的勳章,薑濤的狠辣與背景成了新談資。
隻是他們不知,這位“偶像”正虛弱躺在療養院,忍受經脈撕裂之痛。
京城水麵看似平靜,水下暗流卻更湍急凶險。
趙家的蟄伏、昆侖的殺機、古老宗門的審視、境外勢力的報複…以及紈絝口中擴散的“龍王”之名,都如無形絲線,纏繞向風暴中心的薑濤。
療養院靜室內,薑濤在藥力下沉睡。
顧清婉為他換肩頭藥膏,看他睡中緊蹙的眉頭,心中五味雜陳。
靜儀師太站窗前望京城方向,澄澈眼底映著初升朝陽,也映著即將席卷而來的、更猛烈的驚濤駭浪。
她知道,薑濤這柄剛淬煉的殘刃,在京城這塊巨大磨刀石上,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
磨刀石下,藏著的不僅是趙家、昆侖這樣的明敵,更有傳承久遠、底蘊深不可測的古老隱世宗門——它們如沉睡巨龍,一旦驚醒,威能絕非紅楓林的混亂可比。薑濤想在這潭渾水中立足乃至征服,前路,步步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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