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用“鈔能力”當眾碾壓內門弟子趙乾的事,像一陣十二級的颶風,在短短半天之內,就席卷了整個蒼木宗外門,並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著內門,乃至更高層的長老圈子蔓延。
一時間,整個蒼木宗都炸了鍋。
“聽說了嗎?夥房新來的那個李嘯,是個隱藏的超級神豪!”
“何止是神豪!我親眼看見的!他一口氣掏出三十多張一階中品的火球符,跟掏草紙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的天!三十多張?那不是得近百塊下品靈石?他家是開靈石礦的嗎?”
“誰說不是呢!趙乾那個倒黴蛋,踢到鐵板了!當場就給嚇尿了,喊人家‘李大爺’,屁滾尿流地跑了!”
“活該!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仗著他叔是執法長老,天天欺負我們外門弟子!”
各種版本的議論,在宗門的各個角落裡瘋狂傳播。李嘯這個名字,第一次在蒼木宗,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身上,也被鍍上了一層神秘、富有、且絕對不能招惹的“神豪”光環。
之前那些對他還有些輕視的外門弟子,現在見到他,都隔著老遠就恭恭敬敬地喊一聲“李師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而那些曾經受過他“白砂糖”、“小鏡子”恩惠的弟子,更是將他視為偶像,恨不得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
李嘯在宗門內的地位,因為這次“炫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變化,是把雙刃劍。
它能為自己擋去很多不必要的騷擾,但同時,也會將自己,推到更高層麵的聚光燈下。
果不其然,當天傍晚,一紙鶴符,便悄無聲息地飛入了他的小木屋。
紙鶴展開,上麵傳來一個威嚴而又平靜的聲音:“外門弟子李嘯,速來宗主大殿見我。”
聲音的主人,正是蒼木宗的最高掌權者,宗主,陳玄。
“終於還是來了。”李嘯對此毫不意外。
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宗主還能坐得住,那他這個宗主,也就白當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臉上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憨厚表情,離開了自己的小木屋,向著位於主峰之巔的宗主大殿走去。
宗主大殿,是整個蒼木宗最宏偉的建築,平日裡隻有宗門舉行重大儀式時才會開啟。李嘯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大殿之內,空曠而肅穆。十幾根需要數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支撐著高聳的穹頂。正中央,一個穿著青色道袍,麵容清瘦,三縷長髯飄於胸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正盤膝坐於蒲團之上,雙目微閉。
他雖然靜靜地坐在那裡,但一股若有若無的、遠比練氣期修士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威壓,卻彌漫在整個大殿之中,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威勢!
“弟子李嘯,拜見宗主。”李嘯走到大殿中央,對著陳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陳玄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卻又仿佛能洞穿人心。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李嘯,沒有說話,但那無形的壓力,卻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著李嘯湧來。
換做任何一個練氣期弟子,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恐怕早就心神失守,雙腿發軟了。
但李嘯,卻依舊麵色如常,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他那經過多次淬煉的肉身,和遠超同階的精神力,讓他足以在這種威壓麵前,保持鎮定。
陳玄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僅僅是這份心性,就已經遠非常人可比。
“李嘯。”他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在大殿之中,帶起了一陣陣的回音,“你可知,我為何召你前來?”
李嘯心中明了,這是“老板”要開始敲打“業務能力過於突出”的新員工了。
他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惶恐”和“委屈”。
“弟子……弟子不知。但弟子猜測,或許……與今日弟子和趙乾師兄的衝突有關。”他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宗主明鑒!弟子絕無主動挑釁之意!是……是趙師兄他,非要向弟子索要十塊下品靈石,弟子拿不出來,他便要對弟子動手。弟子……弟子也是被逼無奈,才……”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陳玄抬手打斷了。
“事情的經過,我已知曉。”陳玄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我問的,不是這個。”
他盯著李嘯,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問的是,你那三十多張一階中品的火球符,從何而來?”
來了!
正戲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