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段公公,滿飲此杯。”
“誒喲,當不起公子這聲段公公,您要是不嫌棄,叫一聲亭悟就好了。”
“公子有所不知,公公這個稱呼,是隻有我乾爹那種人物才能稱呼的。”
王玉瑱聞言放下酒杯,好奇問道:“哦,敢問是?”
“嗬嗬,區區不才,乾爹正是陛下的貼身內侍張瑾張公公。”亭悟對著長安方向,拱手恭敬說道。
“來,這杯敬陛下和張公公。”
“嗬嗬,好,公子真是痛快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席也撤了下去,換上泡好的清茶。
“嗯?!公子這茶真是…回味無窮啊。”
“都是自己研究的一些玩意,等會自會給公公送去些許。”
“好,那亭悟在此多謝公子了。”說完後,亭悟抬眼示意一直在伺候的環嫂,王玉瑱知道今晚重頭戲來了。
“環嫂,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就在院中聽候。”
環嫂走後,王玉瑱特意起身關門,隨後問道:“敢問公公,不知陛下的口諭,具體是…”
“王公子,如今你我也不是外人,太過具體的公子想問,奴也不知道。”
“隻不過,陛下宣公子進宮之時,朝堂上議下了陛下要開弘文館之事。”
“弘文館?”
“就是在藏書二十萬卷的弘文殿的殿旁,陛下要開設弘文館,著三品大員及以上的世家子弟,可入學。”
王玉瑱聞言不解的說:“那就奇怪了,家父應該隻是五品官啊?”
亭悟好奇道:“公子竟不知公子詩詞早已傳遍長安?”
王玉瑱聞言一怔,隨即猛然想起那首浣溪沙,他從來到這到現在就作了那一首詞。
“這…就因為這個?”
亭悟公公心裡也在糾結,到底該不該再深說一些,隨後還是決定交下王玉瑱這個朋友,給自己多一條退路。
“公子不知,當今朝堂之上,以長孫家為首的望族,已隱隱約約…”
“而王大人和魏征魏大人,之前便同為前東宮屬臣,如今都被陛下所重用。嗬嗬,王公子應該懂得。”
稍一點撥,王玉瑱便想通了全部。
李世民之所以讓自己去弘文館,恐怕還是為了朝廷的平衡。
因為魏征再牛也隻是個敢言直諫的直臣,若哪天長孫無忌忽然發難,他背後沒有世家可以給予支持。
但王珪不同,長孫無忌再看不慣,也不敢將人趕出朝堂,因為他也承受不住世家怒火。
李世民牛吧,可以說文治武功都是前三的千古一帝了。
他想和五姓七望聯姻是眾所周知了幾乎,便讓房玄齡和魏征暗中去各個世家通信聯姻之事,結果被拒絕了,氣的李世民大怒,卻也沒辦法。
還有一位,李世績,當朝國公,想求娶山東世族的女子。被人一句“我女兒不嫁田舍漢”給懟了回來。翻譯一下意思就是我女兒不嫁鄉巴佬。
回到此時,王玉瑱想通之後,直接起身說道:“多謝段公公解惑。”
“王公子客氣了,亭悟也沒說什麼,夜深了,王公子你看…”
“好,我送公公。”
王玉瑱送到王府門口,段公公和侍衛們都回驛館休息去了。
回到後院,王玉瑱徑直的走進書房,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便閉眼沉思。
沒過一會,慕荷也走了進來,見玉瑱正想事情,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回到內室後,慢慢的卸掉妝發,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漸漸的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