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酒啊陛下,那酒溫著喝稍有酒味,要是涼著喝跟馬尿沒什麼區彆。”
“哈哈哈哈!”一旁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聞言忍不住笑出聲,李世民隻冷冷瞪了他們一眼,兩人便收了聲。
“臣當時就想,是不是這縣丞故意給臣難堪?哪隻宴縣丞卻並未多解釋,隻是帶著臣去了縣郊那邊。”
“臣到了那,隻見那邊密密麻麻的都是窩棚,大大小小的難民聚在那裡,靠著這些爛門板才得以遮風避雨。”
“再後來興平縣實在是收容不下,宴縣丞便關了城門,同時糧倉告急,祈風兄給上官上了折子,但杳無音信。”
“臣估計這會,宴兄應該正帶著難民啃樹皮吧…”
此話一出,李世民是又怒又想笑,轉身喝了杯茶調整情緒,才淡淡說道:“行了,個中情況朕已知曉,不久前朕已經讓藍田縣開倉,把糧食調給興平縣。”
“不過朕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這封信你為什麼不在剛見到朕的時候呈上來?”
“朕若是早一天見到此信,興平縣的難民不也早一天吃上飽飯?”
來了,這個問題是王玉瑱最想回避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為啥老父親今天才上奏,時間過去三息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這期間王玉瑱想了無數個借口都沒用,最後隱約抬起頭卻看見王珪隱晦的點了點頭,王玉瑱才恍然大悟。
“回陛下,臣回家當天就請父親上奏此事,信也交了出去…可能是父親和魏侍中想貪墨臣的功勞?”
李世民聞言笑罵道:“你這混賬東西,玄成和叔玠何等君子,豈會貪墨你這點微末之功?”
話題一轉,李世民問道:“各位都是朝中重臣,事情的大概你們也清楚了,議個章程出來吧。”
至此,王玉瑱算是親眼見證了一場什麼叫房謀杜斷,什麼叫文死諫武死戰。
最後,李世民下令由杜如晦親自擔任督糧官,並著程咬金點五百衛士全程護衛。
同時宣義安郡王李孝常入京,並秘密捉拿長孫安業,押入刑部大牢。
說到此,李世民眼神略帶警告的看了眼長孫無忌和高士廉,前者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後者是親舅舅。
整件事到此,水落石出。
王玉瑱遞給父親王珪檢舉信的那天,王珪第一時間去尋了魏征,二者相商一番,最後定下這個陽謀。
王珪回府後就寫了有關流民的折子遞給高士廉,請求上奏,隻是折子裡通篇未提興平縣之事。
隻要高士廉覓下奏折,就代表他對流民之事絕對知情。
果然,魏征隨後出列道:“陛下,臣彈劾門下省眾官員,欺君罔上蒙蔽聖聽。”
此時門下省官員隻有高士廉和王珪在場,李世民望向兩人問道:“可有此事?”
王珪適時出口道:“回陛下,臣在得到這封信時當天就上了折子。”
李世民聞言又看向高士廉,後者跪下說道:“老臣見有關鬨災的折子都快堆滿皇上案頭,便把折子留了,不想再讓陛下添憂…”
李世民端坐在上,目光審視道:“士廉,天策府時,你我二人便君臣相得。一回首已是十餘載。”
“彆說是你,就是朕,也常常被皇後提醒,兩鬢已有了銀絲。”
“罷了,今日就議到這裡吧,眾位愛卿都回去吧,太常丞你留一下。”
王玉瑱聞言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皇上,是要臣留下嗎?”
本來王玉瑱都要跟著魏大腿退下了,聞言隻能呆呆地站在這,望著自己老父親和魏大腿漸行漸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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