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部,王崔聯手,皇權虎視,鄭氏這艘大船,已然駛入了最為險惡的暗礁區域。他還能掌舵多久?家族的命運,又將駛向何方?
這一切,都如同這濃重的夜色一般,撲朔迷離。
而鄭德明退下時那看似恭順、實則暗藏鋒芒的眼神,更是讓他心中蒙上了一層更深的陰影。內部的裂痕,有時比外部的風暴,更為致命。
……
鄭國公“閉門謝客、暫避鋒芒”的決策,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本就因顏麵儘失而憤懣不平的鄭氏族人頭上,尤其讓野心勃勃的鄭德明感到無比憋屈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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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父親的“穩重”已與“懦弱”無異。太原王氏與清河崔氏聯手施壓,皇帝隔岸觀火,此刻若一味退讓,鄭氏不僅聲威掃地,更會讓人覺得可欺,日後在朝堂、在世家圈中,都將難以立足。
“老朽昏聵,隻知守成,豈知這世道,不進則退!”
鄭德明在自己的書房內,對著幾名心腹幕僚,毫不掩飾對父親決策的不滿。他眼中閃爍著陰鷙與算計的光芒。
“他們想讓鄭氏啞巴吃黃連?做夢!”
他絕不會坐以待斃。既然明麵上不能大動乾戈,那便從暗處著手,攻心為上。
很快,一道道隱秘的指令從鄭德明的書房發出。他動用了自己多年來在長安及各地經營的人脈與暗線,開始悄無聲息地散布流言。
流言的焦點,精準地瞄準了此次風波的另一個關鍵人物——崔魚璃,以及她與王玉瑱之間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茶樓酒肆,深宅後院,一些看似無意、實則精心編排的竊竊私語開始流傳:
“聽說了嗎?那位清河崔氏的嫡女,為何遲遲不嫁?原來早年間,曾與太原王氏的二郎君有過一段……”
“可不是?據說當年那崔娘子離家出走,路上染了風寒,恰好被王二郎遇上,不但收留了她,還同住在一個客棧好些時日呢!”
“哎呀!孤男寡女,這……這成何體統?難怪那日詩會上,崔家‘公子’與王二郎那般親近……”
“嘖嘖,說什麼維護門風,隻怕是舊情難忘吧?王二郎如今妻子有孕,這崔娘子還這般……唉,世家女子的顏麵何存啊……”
這些流言蜚語,如同毒蛇吐信,惡毒而又陰險。
它們半真半假,將王玉瑱的仗義援手扭曲成曖昧不清的私情,將崔魚璃的無奈逃亡描繪成追求情郎的私奔,極大地敗壞了崔魚璃的閨譽。
這招極其毒辣,直接攻擊世家最看重的女子名節和聯姻信譽。
一旦坐實,不僅崔魚璃此生難尋好親事,清河崔氏與太原王氏剛剛建立的默契與親近,也將蒙上一層難以擦去的汙點,甚至可能因此產生隔閡。
與此同時,鄭德明並未將所有希望寄托於流言。他深知,要對抗王、崔可能的聯合,鄭氏也需要盟友。
他將目光投向了同樣位列五姓七望,且與鄭氏素無大隙,甚至在利益上有一定共同語言的——範陽盧氏。
他派出了最得力的秘密使者,攜帶重禮和他的親筆密信,前往範陽。
信中,他並未直接提及結盟對抗王崔,而是以憂心世家格局、共禦皇權滲透為由,極力渲染王氏因得一佳兒而氣焰囂張、崔氏背棄世家聯盟舊誼,試圖拉攏盧氏,共商“保全世家獨立與尊嚴”的大計。
他承諾,若盧氏願與鄭氏同進同退,將來在朝堂資源、商業利益上,必有厚報。
鄭德明的行動,都是在暗中進行,瞞過了稱病靜養的老父鄭國公。
他就像一條潛伏在陰影裡的毒蛇,一邊噴射著汙穢的毒液,試圖擾亂對手心神,一邊悄然吐信,尋找著可能的同盟。
長安城的風,因這些悄然擴散的流言,似乎又添了幾分汙濁與寒意。而範陽盧氏的態度,將成為影響這場世家博弈走向的又一個關鍵變量。
鄭德明的鋌而走險,究竟會給已然複雜的局麵帶來怎樣的變數,無人能夠預料。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場因詩會而起的風波,正向著更加凶險、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加速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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