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瑱不疑有他,隻當是兄長有尋常家務或衙署事務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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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咬了一半的團子,對楚慕荷柔聲道:“大哥尋我,我去去就回,你慢慢吃,彆涼了。”
楚慕荷溫順點頭:“郎君快去罷。”
王玉瑱整了整衣袍,便跟著忠叔往正廳走去。一路上,他還想著折扇扇骨打磨的細節,心情頗為輕鬆。
然而,剛一踏入正廳,看到裡麵坐著的兩人,他的腳步便是一頓。隻見長兄王崇基麵色凝重,而旁邊坐著的,竟是神色憔悴、眼中布滿血絲,難掩焦灼的崔景鶴!
“崔……崔兄?”王玉瑱麵露訝異,拱手行禮,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看崔景鶴這模樣,絕非尋常拜訪。
崔景鶴見到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嘴唇哆嗦著,一時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王崇基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王玉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二弟,你且先坐下。”
他轉向崔景鶴,語氣帶著安撫:“景鶴兄,事情原委,還是由我來說與玉瑱知曉吧。”
王崇基儘量用簡潔而清晰的語言,將這幾日長安城內針對崔魚璃和王玉瑱的惡毒流言,以及崔魚璃因不堪受辱、自覺連累家族而決意絕食,如今已危在旦夕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玉瑱。
王玉瑱聽著,臉上的輕鬆神色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難以置信,最終化為一片沉鬱的鐵青。
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埋頭書房的這幾日,外麵竟已掀起了如此汙濁的驚濤駭浪,更將一位無辜的女子逼到了生死邊緣!
“豈有此理!”王玉瑱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胸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這憤怒既是對那幕後散布流言的黑手,也是對這吃人禮教的無形壓迫。
崔景鶴見他如此,更是急切,幾乎帶著哭腔道:“玉瑱賢弟!如今唯有你……或許還能勸動舍妹一二!她……她已是存了死誌!求你看在……看在她曾與你有一麵之緣的份上,救她一命!我崔家上下,感激不儘!”說著,竟又要行禮。
王玉瑱見狀,心中惻然,那股源自現代靈魂的平等觀念與俠義心腸讓他幾乎立刻就要答應下來。
“崔兄不必如此,我……”
“景鶴兄。”王崇基卻適時開口,打斷了王玉瑱即將出口的承諾,他神色沉穩,思慮周全。
“茲事體大,且關乎兩家聲譽與崔家妹子的性命,不可倉促。這樣,請景鶴兄先回府,將此事稟明崔世伯,也好讓府上稍安。我與二弟稍作準備,隨後便到。”
他這話,既是給了崔家一個明確的回應和希望,也為自己兄弟二人爭取了短暫的時間,以便商議細節,更重要的是,要讓王玉瑱有個心理緩衝,並且……他需得立刻派人去通知尚未下值的父親王珪。
崔景鶴聞言,雖心急如焚,但也知王崇基所言在理,這已是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結果。
他重重一揖:“如此,景鶴便在府中,靜候二位兄台!大恩不言謝!”說罷,不再多留,匆匆告辭離去。
送走崔景鶴,正廳內隻剩下兄弟二人。王玉瑱看向兄長,眼中帶著尚未平息的怒意與決然:“大哥,我……”
王崇基抬手止住他的話,目光深沉:“我知道你要去。但玉瑱,你想清楚,此一去,你便再難從這漩渦中脫身了。而且,慕荷那裡……”
他提醒道,此事絕不能驚擾了有孕的弟妹。
王玉瑱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大哥,我明白。但有些事,不能因畏難而不為。那是條人命。”他頓了頓,“慕荷那裡,我會找個理由,不會讓她擔心。”
王崇基看著弟弟眼中那份與年紀不符的沉穩與擔當,心中既感欣慰又覺沉重。
他點了點頭:“好。你去換身見客的衣裳,我安排車馬,並立刻遣人告知父親。我們……儘快出發。”
寧靜被徹底打破,風暴已然臨門。
王玉瑱轉身快步走向自己的院落,腳步不再有之前的輕快,卻帶著一種踏入風雨的決絕。
他必須去,不僅是為了救一條性命,或許,也是為了直麵那自詩會後便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關於身份與責任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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