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本該由他處理的繁瑣政務,都是這位老成持重的下屬默默攬了過去。
“寒舍雖簡陋,但一頓家常便飯是必須要款待的。”
王千成說完,剛要吩咐老仆出去置辦幾個像樣的菜肴,王玉瑱便笑著打斷。
“項方,”他轉向剛掃完雪的壯漢,“去附近酒肆備兩桌上好的席麵來。”
項方應了一聲,利落地翻身上馬,直奔平康坊內城方向而去。
“這…哪有讓客人自備酒席的道理…”王千成麵露窘迫,搓著手很是不安。
王玉瑱失笑,語氣親切中帶著不容推拒的體貼:“你啊你,在我麵前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嗎?快請我進去吧老王,本公子在你家院門口可是吹了許久的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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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成這才恍然,連忙道:“是是是,快請隨我去書房一敘。”
他轉頭又吩咐老仆:“快去把最好的炭火都取來,把書房烘得暖和一些。”
……
兩人來到這間陳設簡樸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的書房。炭盆點燃後,橘紅的火光漸漸驅散了屋內的寒意。
直到這時,王千成才得以仔細打量這位五年未見的故人。
除了唇上修剪得體的短須讓麵容更顯沉穩外,最讓他心驚的是王玉瑱身上那種若隱若現的上位者氣度——從容、鎮定,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還是某次宮廷祭祀時,他遠遠瞥見的長孫無忌。
“怎麼,留了胡須看不習慣?”王玉瑱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目光,笑著打趣。
“哪裡哪裡,”王千成連忙收回視線,“隻是覺得玉瑱變得愈發沉穩內斂了。”他隻能如此含蓄地表達自己的感受。
兩人敘著閒話,王千成不時說起這五年長安城內的趣聞軼事。不多時,項方便提著四個精致的食盒走了進來。
老仆上前接過,正要擺盤,王玉瑱開口問道:“府上姑娘們的份可備好了?”
項方點頭:“公子放心,已經送過去了。”
王玉瑱滿意地頷首,指了指桌上最豐盛的兩道菜,一道炙羊腿和一道燒魚:“把這兩道也給姑娘們送去。這裡就我和千成兄兩人,用不了這許多。”
老仆為難地看向王千成,見主人笑著點頭,這才依言端走。
王千成執壺斟酒,關切地問道:“嶲州邊陲五載,玉瑱可還安好?”
王玉瑱聞言朗笑:“好得不能再好。那裡沒有長安這般爾虞我詐,隻有直來直往的快意恩仇!”
這話中似乎彆有深意,王千成雖覺詫異,卻也不便深究,隻在心中暗歎:這酒謫仙五年過去,灑脫依舊。
飲了一口陳釀,嘗了一箸涼菜,王玉瑱放下竹箸,正色道:“倒是千成兄,這五年似乎過得並不順遂。”
王千成知他早已看穿自己的窘迫,苦笑道:“唉,能勉強維持已是不易。”
王玉瑱見他的酒杯空了,親自執壺斟滿:“我若看不見便罷了,既然看見了還裝看不見,那還是我王玉瑱嗎?”
這話讓王千成心頭一熱,他強壓感動,故作輕鬆地打趣:“難道嶲州佛寺眾多?竟讓玉瑱說話都帶著禪機了。”
“哈哈哈,”王玉瑱開懷大笑,“老王啊老王,五年過去,你說話終於有趣些了。”
王千成舉杯敬酒,隨後長歎一聲:“說來話長,這一切的根源,說到底還是怪我……”
就在書房內二人對飲密談之時,後宅裡又是另一番光景。
大姑娘王梓伊帶著二妹梓容、三妹梓芙,正小口品嘗著酒肆送來的精致菜肴。
年僅十一歲的梓芙吃得兩腮鼓鼓,像隻貪食的小鬆鼠,模樣煞是可愛。二姑娘梓容年方十五,正是待嫁之年,性子活潑跳脫。
所幸長姐梓伊頗有威嚴,才能讓這兩個“小兔子”乖乖聽話。
燭光下,三姐妹圍坐用膳的畫麵,為這清寒的小院平添了幾分難得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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