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怨煞太凶……我鬥不過它!”道士捂著胸口,聲音發顫,“它要的是這娃的魂,不是替身,是要把這娃的魂拆了,補它自己的缺!”
就在這時,後姥姥突然往前站了一步,她今天換了件深黑色的對襟褂子,領口繡著我從沒見過的花紋,像蜷著的蛇。
她沒看道士,隻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掌心的溫度突然變得冰涼,我感覺有股寒氣從額頭往下鑽,竟壓下了符紙的刺痛。
“彆硬撐了,道長!”後姥姥的聲音跟平時不一樣,“這怨煞,得用我的法子解!”
她突然撩起衣襟,腰上係著的紅繩串著七枚銅錢,銅錢上沾著黑灰,跟她指甲縫裡的一模一樣。
“雯雯,你站姥姥身後,閉眼!”
道士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盯著後姥姥的銅錢:“您是……東北出馬仙?”
後姥姥沒點頭,突然往地上一跪,雙手拍著大腿,扯著嗓子喊:“老仙!弟子有請!今有怨煞害娃,求老仙顯靈,幫弟子破了這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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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剛落,殿裡的燭火突然滅了一半,風從門縫裡灌進來,吹得供桌上的符紙“嘩啦”響。
後姥姥的身體開始輕微發抖,眼睛猛地睜開——
瞳孔竟變成了灰白色,跟那隻大黑狗的眼睛一模一樣!她的聲音也變了,粗啞得像老樹皮,帶著股子狠勁:“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弟子的娃!”
“是我!”老太太的聲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她往我這邊撲。
後姥姥突然從懷裡掏出個黑木盒子,打開時,裡麵擺著十二根紅燭,燭芯是黑色的,像浸過墨。
“老仙賜法!”她大喝一聲。
把紅燭往地上一撒,燭火“騰”地竄起來,圍成個圈,老太太剛碰到燭火的光暈,就發出淒厲的尖叫,往後退了幾步,身上的黏液“滋滋”響,像被燙到一樣。
那三個穿灰衣服的小孩也想撲過來,後姥姥從盒子裡掏出捆紅繩,往空中一拋,銅錢“嘩啦”散開,纏住他們的腳踝。
“還敢來湊數!”她拽著紅繩往回一拉,小孩們瞬間變成黑灰,被風吹散,隻有那個穿碎花棉襖的小姑娘沒散,她的臉還在往下淌黏液,蛆蟲爬得滿地都是,卻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害了三個娃還不夠,還要拆我家雯雯的魂?”
後姥姥往前邁了一步,桃木劍不知啥時候到了她手裡,劍穗的紅繩纏在手腕上,“今天我就替老仙收拾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往老太太的方向一揮劍,一道紅光閃過,老太太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手裡的撥浪鼓“啪”地掉在地上,鼓麵裂開,露出裡麵裹著的一撮我的頭發——跟紅繩手鏈上掉的那顆桃木珠裡的一模一樣。
“想跑?”後姥姥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個小布人,布人身上縫著祖太姥姥的生辰八字。
“這是你生前穿的壽衣布做的,你魂在哪,它就跟到哪!”
她把布人往燭火裡一扔,布人“騰”地燒起來,老太太的尖叫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細碎的哭聲,慢慢消失在霧裡。
燭火重新亮起時,後姥姥閉著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瞳孔恢複了正常,臉色卻蒼白得像紙。
她往地上一坐,喘著粗氣:“可算把這老東西收拾了……”道士慢慢爬起來,擦著額頭的汗:“多虧了您,不然這娃今天就沒了。”
姥爺抱著我,後背全是冷汗,我摸了摸屁股,剛才被咬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可皮膚上沒有半點痕跡。
後姥姥把紅繩手鏈重新給我係緊,又摸了摸我的脖子:“雯雯彆怕,姥姥以後天天跟著你,那兩劫來了,姥姥還能護著你。”
下山的時候,風裡沒有了撥浪鼓的聲音,可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還跟在身後。
回頭看青雲觀,石獅子的眼睛不紅了,老柏樹下的大黑狗趴在地上,尾巴輕輕晃著,像在跟我道彆。
我攥著後姥姥的手,她掌心的溫度慢慢暖起來,可我知道。
這場五歲的陰劫沒徹底結束,八歲、十二歲的劫難還在等著我,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從來都沒真正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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