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慶祝高中的鞭炮屑掃乾淨,姥姥就出來看著我說:
“雯雯,跟你說個事兒,你太姥姥當年立的堂口,這幾天總鬨動靜,得去給老仙兒們上柱香。”
我手裡的掃把“哐當”掉在地上——那我們是不是要回老家啦!
姥姥點點頭,回去住個幾天,你現在也沒什麼事了!
東北堂口那事兒我從小聽姥姥說,說是太姥姥年輕時能跟狐黃白柳灰五大家族的老仙兒搭話!
小婷,蘇晚和小霞聽說要去堂口,當天就給自己的爸媽打電話說,想跟著一起去老家玩!
小霞揣著零食跑來了,蘇晚準備了一大兜子東西塞在我手裡:“這些東西夠我們呆一個月了都!”
姥姥看著我們仨跟趕集似的,忍不住笑了!
小霞問姥姥:要準備點什麼武器麼?說著看向我,雯雯多給我畫幾道符!
姥姥笑道:你們彆緊張,老仙兒們不欺負好孩子!
就是最近堂口的香爐總自己翻,香灰堆裡還老冒出股豬肉味兒,怪邪性的。”
太姥姥的堂口在老宅子的西屋,那屋子常年鎖著,門把手上都鏽出了綠毛。
姥姥掏出鑰匙開門時,門軸“吱呀”一聲,嚇得小霞手裡的薯片撒了一地。
屋裡一股陳年的香灰味兒,正中間擺著個紅木供桌,桌上立著五個牌位!
分彆寫著“胡三太爺”“黃三太奶”“白老太太”“柳仙”“灰仙”!
供桌前的香爐裡,香灰果然堆得老高,還真有股淡淡的豬肉腥氣。
“先給老仙兒們磕三個頭,再把新香點上。”
姥姥把三炷香遞給我,我剛把香湊到火機上,就聽見供桌底下“咕嚕”響了一聲。
小霞嚇得往蘇晚身後躲,小婷直接把平安符攥得皺成一團:
“是……是灰仙兒嗎?我聽說灰仙兒是老鼠,會不會鑽出來啊?”
我硬著頭皮把香插進香爐,剛磕完頭,供桌突然晃了一下!
桌上的牌位“啪嗒”倒了一個,正是寫著“胡三太爺”的那個。
姥姥趕緊把煙袋鍋子往地上磕了磕:“胡三太爺,咱這小輩兒來給您請安,您有話就說,彆摔牌位啊!”
話音剛落,香爐裡的香灰突然“騰”地冒起煙,煙圈兒擰成個小豬的形狀,在屋裡轉了三圈,“噗”地散了。
“這……這不是五大家族的仙兒啊!”
姥姥的煙袋鍋子差點掉地上,“五大家族裡沒豬仙兒啊!”
我盯著香爐裡還在冒煙的香灰,突然想起前幾天去動物園,小婷扔蘋果給猴子時!
旁邊豬圈裡的老母豬一直盯著我們看,當時還覺得那豬眼神怪得很,難不成跟這有關?
正琢磨著,供桌底下又“咕嚕”響了,這次還伴著“哼哼”的聲音,跟豬叫一模一樣。
蘇晚突然指著供桌腿:“你們看!那有根豬毛!”
我湊過去一看,供桌腿上還真沾著根黑豬毛,油光鋥亮的,不像是普通豬身上的。
姥姥蹲在地上,用煙袋鍋子戳了戳供桌底下:
“敢問是哪位仙兒駕臨?咱這堂口立的是五大家族,您要是路過歇腳,咱給您備點吃食?”
這話剛說完,供桌底下“嘩啦”一聲,滾出來個油乎乎的豬蹄子,上麵還沾著點白菜葉——
這豬蹄子我看著眼熟,昨天姥姥燉豬肉,我還啃了一個,剩下的明明放冰箱裡了!
“我去!這豬蹄子是我家的!”
我差點跳起來,小霞捂著嘴笑:“不會是老母豬成精,偷摸進廚房叼了豬蹄子,跑這兒來蹭香火吧?”
姥姥的臉一下子沉下來,煙袋鍋子往地上一磕:
“這位仙兒,偷東西可不行啊!咱東北堂口講究的是幫人消災,不是讓您來蹭吃蹭喝的!”
突然,屋裡的燈泡“滋啦”閃了兩下,供桌上的牌位全倒了,香灰裡“啪嗒”掉出個東西——
是我昨天丟的橡皮,上麵還印著熊貓圖案!我撿起橡皮,心裡直犯嘀咕:
這豬仙兒不僅偷豬蹄子,還偷橡皮?也太沒溜兒了!
“你到底想乾啥?”
我對著供桌底下喊,“要是有事兒求我們,就出來說,彆躲著偷東西!”
這話喊完,供桌底下終於有了動靜,一個圓滾滾的黑影從桌底下鑽出來!
渾身黑毛油亮,耳朵耷拉著,尾巴卷成個圈,還真就是頭小豬崽兒!
可它眼睛是琥珀色的,跟青璃的眼睛有點像,嘴裡還叼著我的另一個鉛筆頭。
“我的媽呀!真有豬仙兒!”
小婷嚇得往後退,腳底下踩著小霞掉的薯片,差點摔個屁股墩兒。
那小豬崽兒把鉛筆頭往我麵前一丟,然後“哼哼”著蹭了蹭我的褲腿,尾巴搖得更歡了。
姥姥湊過來,仔細看了看小豬崽兒的耳朵,突然“哦”了一聲:
“這是你太姥姥當年救的那頭老母豬的崽子!
我記著太姥姥說過,那老母豬通人性,後來老死了,難不成是它後代成了仙?”
小豬崽兒像是聽懂了,點點頭,然後跑到供桌前,用鼻子拱了拱“胡三太爺”的牌位,又“哼哼”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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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琢磨了一會兒,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胡三太爺這幾天沒在家,讓它來幫忙看堂口,結果這小家夥嘴饞,偷摸去廚房找吃的,還把你東西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