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熄了燈,我們五個正擠在我的床上翻《堂口秘錄》——
葉柯指著書裡“嬰靈辨形”那一頁,小聲給我們講怎麼區分善靈和惡靈!
莉莉攥著我的胳膊,陳靜則把台燈往書邊挪了挪!
蘇晚舉著相機,說要把關鍵頁麵拍下來存著。
突然,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像炸雷似的:“快來人啊!水房有人暈倒了!”
我們對視一眼,趕緊爬下床,套上外套就往水房跑。
走廊裡已經擠滿了人,各個宿舍的女生都探著頭往水房方向看,議論聲嗡嗡的,像一群受驚的蜜蜂。
我們擠了好半天才鑽進人群,就看見水房瓷磚地上!
一個穿粉色睡衣的女生躺在那兒,身體一抽一抽的,臉色白得像紙,嘴角還掛著點白沫!
眼睛閉得死死的,手卻攥著肚子,像是很疼。
“這不是401的林萌悅嗎?”有人小聲說,“聽說她最近總請假,還總躲在被子裡哭,怎麼會突然暈倒啊?”
蘇晚想掏出手機打120,卻被我拉住了——
我剛湊近,就覺得一股刺骨的陰氣往我身上鑽,比黑鬆山的霧氣還冷,這根本不是普通生病,是有靈體纏上她了!
“讓讓,我來試試!”我推開周圍的人,蹲在林萌悅身邊,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
脈象亂得像一團麻,而且隱隱有股不屬於她的氣息,在她的脈門裡竄來竄去。
我趕緊掏出桃木牌,貼在她的胸口,嘴裡默念“淨魂咒”:“魂歸其位,邪祟退散!天地護佑,急急如律令!”
桃木牌剛發熱,我就看見林萌悅身體上方,慢慢浮起個小小的靈體——
大概隻有半尺高,像個沒長開的小孩,渾身裹著淡淡的黑氣!
正趴在林萌的肚子上,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服,眼睛紅紅的,像在哭。
是個沒成形的嬰靈!
“你彆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放輕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跟我說,我幫你。”
嬰靈愣了一下,黑氣淡了點,卻還是沒鬆開林萌的衣服,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你在乾什麼呢!”突然,一個嚴厲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是宿管阿姨,她撥開人群衝進來!
一把拉開我,“你一個高中生,在這裡裝神弄鬼的,還念些亂七八糟的!
林萌悅要是出事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剛想解釋,宿管阿姨已經掏出手機打了120,對著電話大聲說:
“水房有人暈倒了,還在抽搐,你們快來!”
周圍的女生也開始議論,有人說“她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啊”!
還有人說“林萌悅本來就不舒服,彆被她越折騰越壞”!
蘇晚和葉柯想幫我說話,卻被宿管阿姨瞪了回去。
沒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醫護人員把林萌悅抬上擔架,匆匆忙忙地走了。
宿管阿姨叉著腰,盯著我說:“明天早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好跟你聊聊什麼叫科學!
彆在學校裡帶壞風氣!”說完,就驅散了人群,把水房的門關上了。
我們四個蔫蔫地回了宿舍,陳靜先開口:
“那個嬰靈,是不是跟林萌悅肚子有關啊?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她……”
她沒說完,但我們都懂——
之前班裡就有流言,說林萌悅跟校外的男生談戀愛,還懷了孕,前段時間請假,就是去打了孩子。
葉柯翻著《堂口秘錄》,眉頭皺得緊緊的:
“嬰靈一般不會主動傷人,除非是被強行打掉,怨氣沒地方散,才會纏著母體。
林萌悅肯定是心裡有愧,又沒給嬰靈做過超渡,才會被纏上。”
莉莉坐在床邊,小聲說:“那我們要不要幫她啊?她看起來好可憐。”
我攥緊桃木牌,心裡又氣又急:“當然要幫!
可宿管阿姨根本不信這些,明天還得找我麻煩。”
蘇晚拍了拍我的肩膀:“彆擔心,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辦公室,跟宿管阿姨好好說,說不定她能聽進去。”
可第二天,我連跟宿管阿姨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早自習剛結束,班主任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手裡拿著張紙條,是宿管阿姨寫的“舉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