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窗外的鬆濤聲叫醒的。
蘇晚已經把相機掛在了脖子上,正對著窗外的長白山拍照,葉柯則蹲在床邊!
翻著《堂口秘錄》和地圖!筆尖在“安全徒步路線”上畫了個圈:
“咱們就走這條線,隻到半山腰的觀景台,不往深山裡去,既能看風景,又安全。”
我揣好桃木牌和平安鎖,又檢查了一遍姥姥給的香灰——
昨晚青璃特意叮囑,要是遇到野仙,香灰能暫時護住氣息。
民宿老板娘給我們裝了滿滿一袋子玉米餅和醃黃瓜,笑著說:
“要是遇到小鬆鼠,還能喂喂它們,長白山的小家夥們都不怕人。”
剛進山林,就被滿眼的綠裹住了——
高大的鬆樹直插雲霄,陽光透過枝葉灑下來,在地上織成斑駁的光影,空氣裡滿是鬆針和泥土的清香。
蘇晚舉著相機,不停地按快門,連路邊一朵紫色的小花都不放過:
“這地方也太好看了,比照片裡還美!”
葉柯則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根樹枝,時不時撥開路旁的雜草,警惕地盯著周圍的動靜。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蘇晚突然停下腳步,手指著前麵的灌木叢,聲音都在發顫:
“快……快看!那是什麼!”
我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灌木叢後麵,蹲坐著一隻半人高的猞猁——
渾身是淺棕色的毛,帶著黑色的斑點!
耳朵尖上立著兩撮黑毛,正眯著眼睛盯著我們,像個巡視領地的王者。
“彆出聲,慢慢往後退!”葉柯壓低聲音,拉著我和蘇晚往後退——
她爺爺說過,猞猁雖然不主動傷人,但要是被驚擾了,也會發起攻擊。
我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那隻猞猁轉身鑽進灌木叢,才敢大口喘氣。
“我的媽呀,剛才嚇死我了!”
蘇晚拍著胸口,相機都差點掉在地上,“我還以為它要撲過來呢!”
我也鬆了口氣,摸了摸兜裡的桃木牌,幸好沒用到。
又走了一會兒,我們遇到了更多的小動物——
一群小鹿在溪邊喝水,看見我們,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啃草;
一條青蛇從路邊的石頭下鑽出來,慢悠悠地爬進草叢,一點都不怕人;
幾隻灰色的兔子在林間蹦跳,蘇晚想給它們拍照,剛舉起相機,它們就“嗖”地一下不見了。
“咱們不會遇到東北虎吧?”
蘇晚突然小聲說,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我爸說長白山有野生東北虎,要是遇到了,可跑不掉!還有熊瞎子,聽說夏天會下山找吃的……”
葉柯忍不住笑了:“哪有那麼巧!咱們走的是遊客常走的路線!
真有老虎熊瞎子,早就被景區的人趕走了,彆自己嚇自己。”
正說著,我突然看見前麵的老鬆樹下,坐著一隻狐狸——
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尾巴蓬鬆得像團棉花,正歪著頭看著我,眼睛彎彎的,像含著笑意。
“你們看!那隻狐狸好漂亮啊!”我忍不住小聲喊,腳步也停了下來。
蘇晚和葉柯趕緊湊過來,蘇晚舉起相機,輕輕按下快門:
“天呐,居然是白狐!我還是第一次見真的白狐!”
葉柯也驚訝地說:“長白山的白狐很少見,聽說有的都開了靈智,是野仙呢。”
我們本打算悄悄走開,不打擾它,可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身後有東西跟著——
回頭一看,那隻白狐正跟在我身後,不遠不近,尾巴輕輕晃著,眼睛還是盯著我。
我心裡好奇,蹲下來,對著它小聲喊:“小狐狸,你過來呀!”
沒想到它真的顛顛地跑過來,用腦袋在我的牛仔褲上蹭了蹭,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我的手背,癢癢的,暖暖的。
“它好像很喜歡你呀!”蘇晚興奮地說,趕緊按下快門,拍下這一幕。
就在這時,我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像山澗的泉水:
“帶我離開這裡吧,讓我跟著你!”
我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四處看了看——
周圍隻有我、蘇晚、葉柯,還有那隻白狐,沒有其他人。
“誰……誰在說話?”我聲音都有點發顫。
蘇晚和葉柯對視一眼,疑惑地問:“你聽見什麼了?我們沒聽見有人說話啊。”
我低頭看向那隻白狐,它正抬著頭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期待。
我試探著在心裡問:“是你在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