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隔著單麵玻璃，高寒看著被拷在鐵椅子上，臉色驚惶，身體顫抖的文璋。
眉眼清秀，戴著黑框眼鏡，劉海整齊的遮住了眉毛，看著完全就是個涉世未深還很青澀大學生。
這個人膽子應該不大。
這是文璋給高寒的第一印象。
觀察了一會兒後，高寒低聲在陳曉軍耳邊吩咐了幾句。
陳曉軍出去了，幾分鐘後拿著筆記本電腦再次進來，高寒這才帶著陳曉軍和劉禹希一起進入審訊室。
聽到審訊室的房門打開，文璋身體一抖，臉上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高寒在椅子上坐下，聽到文璋的心跳不斷攀升，臉上惶惶不安的神色更加明顯。
“姓名。”
“文，文璋。”
“民族。”
“……”
問到身份證號的時候，或許是高寒冷靜的聲音給了他一些鎮定，文璋的心跳慢慢平複了些，不似剛剛那麼快了。
“文璋，我們不準備問你山上的那具屍體。”
文璋的心跳加快，又跟著平複。
“我想了解一下宋江，孫依依，梁寬，何鬆他們四個的死。”
文璋的眼神從迷茫到驚恐，最後低下了頭。
高寒注意到，他是在聽到孫依依的名字開始的時候，眼神才變得驚恐的。而宋江的名字，文璋似乎並沒有聽到過。
“宋江，認識麼？”
“不，不認識。”
“真不認識？他也是安偉殺的其中一人。”
“安偉？”文璋抬頭，瞥了高寒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手指互相扯著，很緊張，抬起看過來的眼神有刹那間的迷茫，然後才恢複清明。
“就是你們團夥的老大，那個拿狙擊步槍的人。”高寒說道。
“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隻是喊他老大。”
“另一個人呢？”高寒又問。
“他，他叫平哥，具體名字我也不清楚。”
“你沒調查過？”高寒的語氣變得冷了些。
“我，我不敢，他他們有槍，我，我怕！”
“你倒是推得乾淨，我記得我們進入彆墅的時候，你手裡有槍吧？還藏在樓梯口，想伏擊我們？”
“不，不是的，我沒想開槍，也不會，是，是老大給我的槍，讓我下樓盯著的，我……”
“那你跑什麼？”
“……”麵對高寒的質問，文璋的嘴唇動了動，顫抖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你剛才說的孫依依、梁寬還有何鬆，他們，他們被殺我知道。”
“是你查的他們的資料？是你更改了監控錄像？”
“不，不是的，我沒有離開過彆墅，我，我隻負責處理技術上的人，和告訴他們怎麼做，平，平哥也會，都，都是他乾的。”
“文璋，你否認也沒用。山上的那個人是你殺的吧？雖然你主動說出來了，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而且，按照你的情況，至少也得是個無期，甚至死刑。”
“不要，警官，我，我真的是被逼的，他們逼我殺人，之後又逼我做事，我，我不想的。但是他們有我家裡的住址，還知道我爸媽和我弟弟，要是我不聽話，他們會殺了我家裡人的。”
“想要減刑，那就老實交代！你跟著他們一起實施了殺人計劃，肯定知道不少內情，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文璋再次開口：“我，我隻知道，何鬆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什麼意思？”高寒心裡一動，追問道。
“就，就是何鬆那邊，老大他們已經盯了好長時間了，我，我來的時候，主要就是負責盯著何鬆。”
“之，之後，他們才開始殺人，就像是點名一樣，一個個的殺，我，我昨晚聽到老大和平哥聊天，他們準備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