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邱樹仁開口了,但也沒有說出全部。
他是這樣說的。
“我,我的老板是林殊,也就是古巴藍海俱樂部的老板。我負責的是人手招募,以及乾一些臟活。”
“什麼臟活?說清楚些。”
“就,就是清理一些對老板生意有礙的人。”
“手段呢?”
“威脅恐嚇,甚至……殺人。”
“是你的意思?還是按照林殊的指令做事?”
“肯定是按照老板的指令做事。”邱樹仁回答:“老板有時候會給我命令,包括這次準備在看守所裡解決技術人員文璋,也是老板的命令。”
“你們平時怎麼聯絡?”
“老板準備了不少手機號,平時就用他自己的手機號聯絡我們,我們聯係也是打他的手機。一旦遭遇緊急情況,就會用備用的手機號聯係。”
“而且用一個就會馬上放棄。”
“知道有哪些號碼麼?”高寒又問道。
“不知道,這些隻有老板自己才清楚。”
“那生意呢?知不知道你老板林殊做什麼生意的?”
“明麵上做的是紅酒俱樂部生意,實際上則是洗錢,幫一些地下大佬洗錢。”
“有哪些人?”
“我不清楚,我們都是各管各的,我沒有見過客戶。”
“聽也沒聽說過?”
“沒有。”邱樹仁想將自己摘出來。
當然了,也不是真的完全摘出來,至少他殺人的事情就推不掉。
可人嘛,總有那麼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莊卓賢,認識麼?”
“知道有這麼個人,他是老板真正的心腹,還有一個女的。一個是老板的貼身保鏢兼心腹,一個則幫忙處理生意上的事。”
高寒拿出宋飛燕的照片遞過去:“是她麼?”
“是這個女人,具體名字不知道,隻知道姓宋。”
“怎麼知道的?你見過她?”
“是,見過,在國外的一個紅酒莊園,有一年老板讓我們出國團建,我見過她,莊卓賢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聽到紅酒莊園的時候,高寒腦海裡靈光一閃,追問道:“紅酒莊園?叫什麼名字?”
“克裡斯紅酒莊園,在法蘭西那邊。”
高寒轉身看向攝像頭,攝像頭另一邊的鬱局和何文兩人也瞬間反應過來,讓人拿來俱樂部的采購資料後,很快找到了這個莊園的名字。
這個克裡斯紅酒莊園,是林殊俱樂部的主要供應商,超過七成的紅酒都是從這個莊園采購的。
“莊園是林殊自己的?”
“是的,他用的自己起的外國名字收購的。”
明白了。
林殊的手段其實並不高明。
除了證券賬戶的操作洗錢,且這些不會和他產生直接聯係外,俱樂部才是大頭,而且玩的也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的把戲。
利潤中的一部分,就是洗乾淨的錢。
而這部分錢會從莊園直接彙出去,國內想要追查幾乎不可能。
對方打的就是這麼一個地域差異,也利用了管轄權的差異。
所以之前查賬的時候,才會說紅酒的進口價格偏高。想來這部分,就是需要清洗的贓款了。
“很好,你提供的這個消息對案子偵破的幫助很大。”
對邱樹仁提出讚揚,讓對方的心神放鬆了一些後,高寒又問道:“如果在林殊出事之後,莊卓賢去見了一個人,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邱樹仁皺眉,裝作思考了好一會兒後,才道:“不確定,不過我想這個人應該是老板林殊的客戶,而且是相當重要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