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會?”
林蕭的聲音在溶洞中驟然變冷,握著劍柄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如霜。
火把的光芒在他臉上跳動,
映出眼底濃得化不開的凝重。
暗夜行會曾是這片大陸上最神秘的暗殺組織,
行事詭秘狠辣,多年前被聯軍擊潰後便銷聲匿跡,沒想到竟會在此刻出現蹤跡。
“上去看看。”
他率先轉身,踏上通往地麵的石階。
劍穗上的玉佩隨著步伐輕晃,
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卻驅散不了空氣中彌漫的沉鬱。
剛登上城牆,蘇璃便迎了上來,
手中捏著一枚發黑的金屬徽記。
徽記呈菱形,上麵刻著朵扭曲的牡丹,
花瓣邊緣還沾著未乾的黑泥,透著股陰寒的氣息。
“在西側城牆的裂縫旁發現的,”
蘇璃指尖拂過徽記上的紋路,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這牡丹紋是暗夜行會的標誌,隻是……比記載中多了道血痕。”
林蕭接過徽記,入手冰涼刺骨,
仿佛淬了千年寒冰。
他對著陽光細看,果然在牡丹根部看到道極細的血線,
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邊緣還殘留著暗紅的印記,觸之黏膩。
“血痕是新刻的,”
葉柔不知何時走到身邊,指尖在徽記上方懸停片刻,臉色微變,“上麵纏著股怨毒的氣息,像是……用活人血祭過。”
“用暗夜行會徽記搞血祭?”
雲瑤剛巡完箭樓,肩上還落著夜露,聞言皺緊眉頭,“他們這是想乾什麼?瘋了不成?”
諾雪提著藥箱匆匆趕來,藥箱碰撞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她聞言從箱底翻出本泛黃的醫書,書頁邊緣都已磨損,快速翻閱起來:“我在古籍裡見過記載,暗夜行會有種禁術,叫‘血引’,用核心成員的血祭徽記,能暫時喚醒沉睡的怨念,增強邪術的威力。”
她指著書頁上的插圖——
正是枚刻著血痕的牡丹徽記,旁邊還畫著個複雜的陣法,線條扭曲如蛇,“他們要是在城外布了這種陣,腐屍怪的凶性會被放大數倍,而且……殺不死,除非徹底毀掉陣眼。”
“難怪剛才的腐屍怪打不儘,”
林蕭將徽記攥在掌心,指腹被邊緣的棱角硌得生疼,“這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引導它們攻牆,想耗儘我們的力氣。”
話音剛落,東側城牆突然傳來驚呼:
“快看!城外有東西在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城外的曠野上,
數道黑影正圍著塊丈高的巨石打轉。
黑影速度極快,像貼著地麵滑行的蛇,
偶爾閃過的月光照亮他們的衣擺——竟是清一色的黑袍,兜帽下隱約露出蒼白的下巴,連呼吸都輕得聽不見。
“是暗夜行會的人!”
蘇璃的逍遙扇“唰”地展開,扇麵的金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眼,“他們在布陣!那石頭就是陣眼!”
林蕭舉起千裡鏡,鏡片裡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巨石周圍畫著圈暗紅色的紋路,蜿蜒如血蛇,正是諾雪說的血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