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石縫探秘現端倪
休整的半個時辰裡，崖頂的瘴氣又濃了幾分。蘇璃靠在冰牆殘片上打坐，逍遙扇平放在膝頭，扇麵的朱雀羽毛上還沾著火星燼。諾雪則用噬魂法杖在周圍畫了圈，杖尖的餘火在圈沿跳動，暫時攔住了試圖靠近的殘藤。
“石頭上的血藤在長，”陳岩蹲在封死的石縫前，用匕首撥了撥那些細藤，“你看這根，剛才還沒小指粗，現在快趕上拇指了。”
葉柔的骷髏將軍正用骨刀刮蹭石縫邊緣的黑氣，骨甲上的符文被腐蝕得越來越淡，最前那具的肩甲已缺了個角。“怨氣在滋養它們，”她皺著眉，“再刮下去，骨刀都要被蝕穿了。”
林蕭走到石縫旁，龍淵星辰劍輕抵巨石。劍刃的金光觸到石頭上的血藤，立刻激起一片白煙，那些藤蔓竟像怕疼似的往石縫裡縮了縮。“這石頭有問題，”他指尖劃過石麵，摸到些細密的紋路，“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為鑿出來的。”
雲瑤湊過來細看，突然指著一處不起眼的凹陷：“這像個手印，你看這指節的痕跡，跟老乞丐的煙杆粗細差不多。”
鳳瑤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鐵釺，往那凹陷裡一插。隻聽“哢噠”一聲輕響，石縫邊緣竟有塊巴掌大的石板彈了出來，露出後麵的暗格。
“有東西！”阿風探頭去看，暗格裡放著個黑布包，包上繡著個歪歪扭扭的“屠”字——是墨屠的東西。
林蕭小心地取出布包，打開時，裡麵滾出個銅製羅盤，盤麵上刻滿了詭異的符號，指針正圍著中心的骷髏頭瘋狂轉動。“這是……尋陰盤？”諾雪的聲音有些發緊，“能找怨氣最盛的地方，他們帶著這東西，是在找什麼？”
布包裡還有半張地圖，畫著黑風嶺的地形，蝕骨崖的位置被圈了個紅圈，紅圈旁用朱砂寫著“骨源”二字。
“骨源？”陳岩撓了撓頭，“難道是怨骨的源頭？”
葉柔突然指向尋陰盤的指針：“你們看，指針一直指著石縫深處。”
林蕭捏著地圖，指尖在“骨源”二字上摩挲：“老乞丐和墨屠費這麼大勁布陣，又躲進石縫，恐怕不隻是為了逃命。他們在找的‘骨源’，說不定就是這黑風嶺怨氣的根。”
就在這時，骷髏將軍突然發出“哢哢”的警告聲，骨刀齊齊指向石縫。眾人立刻戒備，隻見那封死的巨石竟在微微顫動，石縫裡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裡麵撬動石頭。
“他們想出來？”雲瑤的箭瞬間搭在弦上。
“不像，”林蕭盯著石縫，“動靜太輕，更像是……在裡麵挖東西。”
話音未落，尋陰盤的指針突然劇烈跳動，盤麵上的符號亮起紅光。石縫裡的怨氣猛地暴漲，連周圍的瘴氣都被染成了暗紅色。骷髏將軍的骨甲開始“滋滋”冒煙，被迫後退了兩步。
“不好！”諾雪的法杖劇烈震顫，“他們在動‘骨源’！那東西一被驚動，整個黑風嶺的怨骨都會醒過來！”
蘇璃立刻展開逍遙扇，扇風再次凝聚出火鳥虛影，隻是這次的火鳥明顯比剛才黯淡：“我儘力攔著！”
葉柔也加緊念咒，骷髏將軍重新穩住陣腳，骨刀上泛起淡紫色的光暈，暫時擋住了怨氣的衝擊。“得想辦法進去！”她喊道，“再讓他們挖下去，咱們都得被怨骨活埋！”
林蕭看向那塊鬆動的石板，突然有了主意。他讓陳岩用砍刀抵住石板邊緣，自己則握緊龍淵星辰劍，將靈力灌注劍身。“我數到三，你往外撬！”他沉聲道，“雲瑤，準備好箭，一旦有縫隙就射進去，逼他們停手！”
“一——二——三！”
陳岩猛地發力，石板被撬出半寸縫隙。就在這時，石縫裡突然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抓向陳岩的手腕——是老乞丐！
“找死！”陳岩反應極快，揮刀砍向那隻手。老乞丐怪叫一聲，手縮了回去，縫隙裡卻滾出個黑乎乎的東西，落地便炸開來，竟是怨骨粉！
黑霧瞬間彌漫，骷髏將軍的骨甲被腐蝕得“劈啪”作響。林蕭趁機揮劍劈向石板，金光順著縫隙切入，“轟隆”一聲，石板被劈成兩半，露出僅容一人通過的入口。
“我先進去！”林蕭縱身躍入，龍淵星辰劍在前方開路，金光將湧來的黑霧逼退。
雲瑤和鳳瑤緊隨其後，箭雨封住了兩側可能藏人的角落。蘇璃的火鳥在入口盤旋，擋住追來的怨氣。葉柔則讓骷髏將軍守住入口，防止老乞丐他們從背後偷襲。
石縫裡是條狹窄的通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牆壁上滲著暗紅色的黏液，踩上去滑膩膩的，像是某種生物的體液。尋陰盤的指針在林蕭懷裡瘋狂轉動，紅光幾乎要灼穿布包。
走了約莫十丈，通道突然開闊起來，露出一個天然溶洞。溶洞中央有個丈深的石坑，坑底隱約有白光閃動，正是“骨源”所在。而老乞丐和墨屠正趴在坑邊，用鐵釺撬動坑底的石頭。
“住手！”林蕭的劍直指兩人。
老乞丐回頭，臉上竟帶著瘋狂的笑意：“晚了！這‘骨源’馬上就要出來了，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我的！”
墨屠則沒回頭，隻是加快了手裡的動作。隨著他最後一撬，坑底的石頭“哢嚓”裂開，一股精純到可怕的怨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瞬間將整個溶洞染成了黑色。
尋陰盤“啪”地一聲碎了。諾雪的聲音從通道口傳來，帶著哭腔：“怨骨……所有怨骨都醒了！它們往這邊來了！”
林蕭看著坑底那團越來越亮的白光，又看了眼瘋狂大笑的老乞丐，突然明白了——他們要喚醒的根本不是普通怨骨，而是能操控所有怨骨的源頭！
溶洞外傳來密集的“哢哢”聲，像是千軍萬馬正在逼近。林蕭握緊長劍，知道這次的麻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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