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舊裂隙的陰影與聯盟的微光
晨霧還未散儘時，林蕭已帶著那包黑泥來到議事廳。
趙將軍正對著地圖圈畫會盟的場地，見他進來，抬頭道：
“各族的信使剛到了大半，靈汐前輩的隊伍估計午時能到。
你這臉色怎麼回事？夜裡沒睡好？”
林蕭將布包放在桌上，解開繩結：“將軍看看這個。”
黑泥在晨光中泛著油亮的光澤，湊近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趙將軍捏起一點撚了撚，眉頭瞬間皺緊：“這是……地行蟲的分泌物？”
“地行蟲？”林蕭愣了一下。
“三百年前聯軍留下的記載裡提過，”趙將軍走到書架前。
翻出一本泛黃的獸皮書，“這種蟲子專鑽地縫，以封印裂隙的能量為食。
當年為了除它們，折了不少弟兄。”
他指著書頁上的插畫——一隻多足、扁身的蟲形生物。
正啃噬著一道發光的裂隙，“你在哪發現的？”
“荒骨平原邊緣，離驛站不到十裡。”林蕭沉聲道。
“靈汐前輩的信裡提到了‘舊裂隙’，恐怕……”
“恐怕當年的封印不止一處。”趙將軍接過話。
指尖在地圖上重重一點，“這裡，當年是聯軍最後清理的區域。
據說有一道不起眼的小裂隙，以為早就自然閉合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親兵跑進來說：
“靈汐前輩到了，還帶了各族的首領。”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將黑泥收好。
林蕭跟著趙將軍迎出去時，院外已站滿了人。
靈汐一身銀白長袍，身後跟著幾位身著不同服飾的首領——
穿獸皮的是北漠的狼族族長，戴羽毛頭飾的是南疆的雨林族長老。
還有拎著青銅酒壺的西域城主……
“林蕭，好久不見。”靈汐笑著打招呼。
狐狸尾巴在身後輕輕擺動，“看你這神色，是有要事？”
林蕭剛要開口，狼族族長已大步上前。
拍著他的肩膀笑：“小夥子比上次見壯實多了！
聽說你把驛站修起來了？快帶我們去瞧瞧。
各族的子弟都等著學經驗呢。”
一群人簇擁著往驛站走，林蕭隻好暫時壓下心事。
驛站的工人們正在給木梁刷漆，孩子們圍著新來的駱駝好奇地摸來摸去。
商隊的夥計們扛著貨物往來穿梭，一派熱鬨景象。
“不錯不錯，”雨林族長老摸著胡須。
看著牆角剛冒頭的蘭花，“這地方靈氣足。
比我們那兒的沼澤地舒服多了。”
走到井邊時，靈汐忽然停下腳步，鼻尖動了動：
“這裡……有地行蟲的味道。”
林蕭心裡一緊，剛要說話，靈汐卻朝他遞了個眼色。
轉頭對眾人笑道：“前幾日路過荒骨平原，也聞到過這味道。
估計是些散兵遊勇，不足為懼。”
各族首領沒再多問，繼續往前參觀。
隻有靈汐落在後麵，低聲道：“去裂隙舊址看看。
帶上你的淨靈印。”
兩人借著查看會盟場地的名義，往荒骨平原深處走去。
越往前走，草木越稀疏，地麵漸漸露出暗紅色的岩石。
空氣裡的腥氣也越來越濃。
“就是這兒。”靈汐停在一片凹陷的穀地前。
穀地裡寸草不生，土壤是詭異的灰黑色。
她指尖凝聚起淡藍色的靈力，往地麵一點。
一道微光順著土壤蔓延開，勾勒出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正是裂隙的輪廓。
“這道裂隙當年隻封印了表層，底下的蟲巢沒清乾淨。”
靈汐的臉色凝重起來，“地行蟲以封印能量為食。
現在它們把表層啃穿了，再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