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顧青崖不鹹不淡評了一句。
這時,江清婉為顧青崖斟了一杯茶,“先生請慢用。”
顧青崖看著江清婉小心翼翼的樣子,“江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待我客氣,咱們之間隻是純粹的交易關係。”
江清婉微微垂首:“不……先生丹道,深不可測。當然,不僅僅是先生的丹道令小女子折服……”
江清婉並非那種會說俏皮話的女子,話未說完,俏臉便已紅透。
顧青崖抿了一口靈茶。
放下茶杯,看向江清婉心事重重樣子,“江小姐,有事不妨直說。”
被直接點破,江清婉怔了一下。
遲疑片刻,道:“聽聞父親方才見了先生?他……是否與先生說了許多?”
顧青崖頷首。
語氣淡淡道:“江家主說你如今處境……可不妙。”
江清婉瞬間聽出了弦外之音。
應該是父親已將一切和盤托出。
頓時,她鼻尖一酸,低下頭,輕聲道:“讓先生見笑了。”
“談不上。”顧青崖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困獸之鬥,猶為激烈。心存良善是好事,但若良善無鋒,便是軟弱。”
這話如同一擊重錘,狠狠敲在江清婉心窩上。
嬌軀微顫,沉默良久。
再抬頭時,美眸中多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先生教誨,清婉謹記。”
江清婉深吸一口氣,“當務之急,是先贏下丹會!”
忽然,她看向顧青崖,“接下來的幾日,恐怕不會平靜。回春堂既已出手一次,必有後招。清婉已加派人手護衛先生院落,但也請先生萬事小心。”
顧青崖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幾隻陰溝裡的老鼠罷了。”
見他如此鎮定,江清婉心中那份慌亂,竟奇異地安定了下來。
又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江清婉告辭離去。
剛出院門,守候在外的丫鬟小茹便立刻迎上,小臉上滿是擔憂。
“小姐,你終於肯出來了……”
“怎麼了,小茹?”
小茹湊近,壓低聲音急切道:“小茹可得提醒小姐,那位顧先生……雖說樣貌本事都不錯,年齡也和小姐相仿,可終究來曆不明!您……您可千萬要多留個心眼,莫要被……被些虛言假象蒙蔽了去。”
“尤其是越好看的男人,越是靠不住。”
可惜,這番話沒能傳到顧青崖耳中。
不然,那頭超級老牛指不定該高興成什麼樣。
江清婉輕輕拍了拍小茹的手背,眼神中透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與決斷。
“放心吧,小茹,此事我自有分寸。顧先生非常人,眼下江家困局,或真需借他之力方能破解。”
“走吧,陪我去丹房。”
兩人邊說邊向丹房走去,進行丹會前最後的演練。
小院重歸寂靜。
顧青崖閂上門,目光落在腰間那枚黯淡無光的蘊靈仙葫上。
心神沉入,再次嘗試溝通那縷沉寂的靈性。
依舊沒有令人驚喜的進展。
“三萬三千塊中品靈石……”
若是能尋回自己的儲物戒,這點靈石消耗,簡直九牛一毛。
可惜,他到現在對那些失竊之物,一絲線索都無。
但在這靈氣枯竭的當下,卻顯得如此捉襟見肘。
除非有什麼捷徑。
比如,吞噬靈脈。
抑或汲取一些本源之氣?
這些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但隨即被壓下。
流雲城地下倒是有條火脈,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還做不到。
至於本源之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眼下,最可取的辦法,仍是積累靈石。
儘快築基。
林家?回春堂?血刃堂?
不知想到什麼,顧青崖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