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二連三,手段下作,簡直就是在作死!
顧青崖起身之間,不著痕跡抬指輕彈!
須臾間,一縷凝練至極致的神識,如萬道無形針芒,後發先至,精準地沒入兩頭犀角獸顱腦中最脆弱之處!
“哞嗚!”
幾乎同時,兩聲短促而痛苦的哀鳴響起!
那瘋狂衝刺的龐然大物,如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腦袋。
衝勢驟停,四肢一軟,兩條粗壯前腿,轟然跪倒在地!
巨大的慣性,使得整個板車猛地向前顛覆!
“嘩啦啦……哐當!”
頓時間,無數腥臭難當的泔水桶翻滾砸落,黑漆漆的汙穢液體和垃圾潑灑了一地,瞬間將前路堵塞得嚴嚴實實。
而那輛致命的板車,幾個翻個之後,堪堪在距離江家馬車數尺的地方停住。
哢嚓!
車軸不堪重負,猛地斷裂數截。
顧青崖將車簾掀開一角,瞥了眼不遠處那座竹樓。
那是一座略顯陳舊的竹樓,門楣上掛著“歸一酒莊”的匾額。
其實,顧青崖早已清晰感知到竹樓裡幾道收斂了氣息的陰冷目光,似乎正等待著看好戲。
其中一道,氣息晦澀如深淵,遠超築基。
氣息直逼金丹。
“滾!”
顧青崖的聲音並不高,但清晰地傳到了竹樓內幾人的耳中。
伴隨著他音浪而去的,還有一道不顯山不露水的神識漣漪。
那道神識漣漪,如同江麵上滾走的浪花,帶著絲絲縷縷的尖嘯之聲,頃刻間,在方圓數十丈範圍內劃下一道禁區。
隻不過,這道禁區沒有殺傷,而是警告。
但凡修士,足以清晰感知到,那遠超他們認知層次的殺伐蘊意。
竹樓內,幾人麵的名貴的瓷器和木製品,在這道漣漪掠過時,皆是無聲無息的寸寸碎裂,化為齏粉,仿佛被歲月瞬間風化。
此刻,若有不知死活的修士硬觸,下場自然和那些瓷器一樣,即刻絞殺。
這一刻,整條街,都安靜了下來。
顧青崖已經放下車簾,再沒有理會那些螻蟻之人。
如果有不識趣者,他不介意當場殺雞儆猴。
顧青崖之所以沒有強行催動遠超這具肉身負荷的神識,也是考慮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消耗,能免則免。
他原本隻是想用最簡單的方式,結束這場無聊的騷擾,卻沒想到,這一幕落在身旁的江清婉眼中,已堪稱驚世之筆。
抬手間,便緩解了林家處心積慮的一場陰謀。
剛才麵對那兩頭發狂的犀角獸,她尚能保持鎮定。
但此刻,她看著顧青崖輕描淡寫的手段,整個人都僵住了,美眸怔怔地看著顧青崖,險些忘了呼吸。
這一刻,她也是終於意識到,周圍潛伏的危險,遠比看到的更甚。
而身邊這位顧先生,遠比她認知的……更加深不可測。
車廂外,秦管事強忍傷痛,抓住這電光石火的間隙,飛身撲上。
根本不給那駕車漢子逃跑的機會,巨大壓下,一掌便拍碎其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