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車碾過結冰的河麵時,林風調低了引擎轉速,冰層在履帶壓力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他打開車載電台,裡麵隻有持續的電流噪音,自從昨天最後一次新聞播報後,連應急頻道都徹底沉寂了。
距離彆墅還有五公裡時,前方的彎道突然衝出幾個黑影。
林風猛地踩下刹車,雪地車在雪地上滑出半米才停穩。
他眯起眼,護目鏡後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
是五個男人,都穿著臃腫的棉衣,手裡握著鋼管和砍刀,正堵在路中間,其中一個還舉著根削尖的鋼筋,尖端閃著冷光。
“下車!”最前麵的男人喊道,他缺了顆門牙,說話漏風,“把車留下,滾蛋!”
林風沒有動,手指緩緩移向副駕的步槍。
這夥人顯然是早有預謀,他們腳下的雪被踩得緊實,旁邊還藏著輛被雪埋了大半的麵包車,車窗碎了一地,看來是把這裡當成了劫道的據點。
“聽不懂人話?”缺門牙的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黃色的濃痰在雪地裡砸出個小坑。
“這雪下得連爹都不認得了,留著車也是浪費,不如給你爺爺們開開!”
他身後的瘦高個揮舞著鋼管:“彆跟他廢話,直接砸玻璃!”
林風推開車門,寒風瞬間灌進防寒服。
他沒有舉槍,隻是站在車旁,目光掃過五個人的臉。
有兩個臉上帶著凍瘡,一個的褲腳還在滴水,應該是掉進過雪坑,所有人的眼神都透著同一種東西,饑餓催生的瘋狂。
“車給你們,”林風的聲音透過麵罩傳出來,帶著金屬般的冷硬,“但你們開不走。”
“放屁!”缺門牙的男人罵道,“老子開過拖拉機,還怕這玩意兒?”
他說著就往駕駛座鑽,手剛碰到車門把手,突然看到林風從背後摸出的東西,動作瞬間僵住。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的胸口。
“槍?”瘦高個下意識後退一步,隨即又梗起脖子,“彆他媽唬人!這時候哪來的槍?玩具吧!”
他說得沒錯,末世初期,槍支還牢牢掌握在官方手裡,民間能見到的最多是獵槍,像這種軍用製式的步槍,確實罕見。
林風沒有說話,隻是將槍口微微上揚。
“哥,要不……”旁邊戴帽子的男人拉了拉缺門牙的衣角,聲音發顫,“算了吧,咱們再找彆的……”
“算個屁!”缺門牙甩開他的手,眼睛死死盯著雪地車,“這鬼天氣,沒車就是等死!他就一個人,咱們五個,怕他個球!”
他突然從懷裡掏出把水果刀,刀刃上還沾著鏽跡:“我數到三,要麼把槍扔了滾蛋,要麼……”
“一”字剛出口,槍聲就響了。
沉悶的爆響被風雪吸收了大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缺門牙的身體猛地向後仰,水果刀“哐當”掉在地上。
他低頭看著胸口綻開的血花,眼睛瞪得滾圓,像是沒明白發生了什麼,隨即重重栽倒在雪地裡,濺起一片細碎的冰碴。
剩下的四個人瞬間懵了,鋼管和砍刀“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真……真槍!”戴帽子的男人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轉身就想跑。
林風的動作比他更快,第二發子彈精準地擊穿了瘦高個的膝蓋。
男人慘叫著摔倒,抱著腿在雪地裡打滾,血很快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彆殺我!”另一個矮胖男人突然跪倒在地,拚命往雪地裡磕頭,“我就是跟著來的!我什麼都沒做!”
林風沒有理會他的求饒,步槍瞄準鏡的十字準星已經鎖定了第三個目標。
那人正手腳並用地往麵包車後麵爬,動作慌亂得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老鼠。
“砰!”
第三聲槍響,他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隨即不動了。
蠢貨,這大雪天的,厚厚的一層雪,就算上了麵包車又能怎麼樣,不是雪地車,真以為能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