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
他轉身走向倉庫內側的小門,那裡掛著“辦公室”的牌子,門鎖早就鏽死,還纏著幾圈鐵鏈,顯然是之前用來存放重要文件的地方。
他從後腰摸出液壓剪,合金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哢嗒’幾聲脆響,鐵鏈應聲而斷,鎖芯掉在積雪裡,發出沉悶的響聲。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混合著油墨和灰塵的氣味撲麵而來。
辦公室不大,一張掉漆的木桌,兩把椅子,牆角的鐵皮櫃上堆著厚厚的租賃合同,窗玻璃被報紙糊得嚴嚴實實,隻漏進一線微光。
“把你的東西收拾好。”
林風反手鎖上門,從裡麵扣上插銷。
“隻能帶必需品。”
王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走到鐵皮櫃前,打開最底層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
包裡沒什麼東西,一本卷了角的機械原理課本,一張全家福,還有一個裝著身份證和幾十塊零錢的塑料夾。
她把帆布包背在肩上,最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抽屜,像是在和那個還能笑著討論鑽井機參數的自己告彆。
林風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做完這一切,目光平靜無波。
辦公室的隔音很好,外麵的風雪聲幾乎聽不見,足夠私密。
“彆墅裡還有兩個人。”
林風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朋友的遺孀和女兒,她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也不需要知道。”
王玥點點頭,手指緊張地絞著包帶:“我明白,少說少錯。”
林風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上,這個剛成年的女孩,此刻像隻受驚的小狗,卻努力擺出順從的姿態。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下,示意她過來。
王玥的腳步頓了頓,咬了咬下唇,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
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林風整理了一下防寒服的拉鏈,將麵罩重新拉到頂,遮住了大半張臉。
王玥跟在他身後,頭發有些淩亂,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但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些。
她低著頭,不敢看林風,隻是緊緊攥著那個帆布包。
“走吧。”
林風率先走出辦公室,反手鎖上門,將鑰匙扔進雪地裡,這裡以後不會再來了。
他也沒想到會和他們這麼有緣分,彆墅改裝是她爸來做的,林風還隻付了定金,尾款要到差不多月尾的時間才能結。
而現在,自己救了他女兒,還擁有了她,不管王工還有沒有活著,尾款是給不了了,女兒隻要她不作,看在良心上,自己還是會給她正常人的生活,大概吧。
倉庫裡的積雪被踩得亂七八糟,林風沒理會那些散落的工具,徑直走向院子裡的鑽井機。
他選了台看起來最嶄新的折疊式機型,機身側麵貼著“型號:zj100重量:480kg”的標簽。
“能啟動嗎?”林風踢了踢鑽井機的履帶,上麵的積雪已經凍成了冰殼。
王玥走上前,彎腰檢查了一下柴油箱,又摸了摸發動機外殼:“應該可以,我加過抗凝劑。”
她從帆布包裡掏出一副薄薄的手套戴上,掀開機器側麵的蓋子,動作熟練地按下幾個按鈕。
“嗡——”
發動機的轟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雪地裡的寂靜,震得地麵微微發顫。
橘紅色的機身開始輕微震動,排氣管裡冒出淡淡的白煙。
“沒問題。”王玥關掉引擎,回頭看向林風,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可以拖走了。”
林風點點頭,讓她閉上眼睛,王玥也沒多想,反正身子都已經被他用過了,直接就閉上了雙眼。
將鑽井機收入空間裡麵之後,就拉著王玥離開,直到快出到外麵去了,才從空間裡麵將雪地車取出來,然後讓她睜開雙眼。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寒風卷著雪沫灌進駕駛艙。
王玥猶豫了一下,還是彎腰坐了進去。
車裡的溫度比較外麵相對暖和,讓她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些。
林風繞到駕駛座,剛要發動引擎,又想起什麼,下車走向倉庫。
他打開空間,將那些散落的工具,扳手、螺絲刀、備用鑽頭,甚至連劫匪留下的幾箱壓縮餅乾和半桶柴油,都一股腦收了進去。
末世裡,任何一點物資都可能在關鍵時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