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在末世裡近乎奢侈的閒情,要是被小王這群人知道了,簡直是往傷口上撒鹽。
一滴精勝一滴血,可林風卻在肆意揮霍十億精兵,而他們卻在餓肚子,不要浪費食物好不好。
他們現在呢?隻能僵在院子的冷角落裡,寒風像刀子似的刮過臉頰,凍得渾身發僵,連指尖都失去了知覺。
呼出的白氣剛散開,就被更冷的風卷走,整個人像被釘在冰窖裡,連存在都顯得多餘又可笑。
一邊是溫暖房間裡的輕聲細語,一邊是冰天雪地裡的煎熬,這般天差地彆,更襯得他們的處境像個笑話,連凍著都凍得毫無價值。
小王的話讓瘦猴的眼睛瞬間亮了,他想起自己以前住的老房子,夏天總忘了關陽台窗,第二天醒來,房間瓷磚上都是水。
“對!人一暖和就犯困,人一犯困就犯迷糊!”他抓起地上的石塊,指節捏得發白,“就算有鋼板,他忘了落下來,那現在就隻是塊玻璃!”
“一塊玻璃能有多硬?”
劉雨晴突然尖聲喊起來,她攥著那半瓶白酒,指節泛白,“門是合金的,窗總不能也用那玩意兒吧?玻璃再厚,還能扛得住石頭砸?”
小王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狼狽,佝僂,像條被凍僵的野狗。
可一想到裡麵可能沒落下的鋼板,想到壁爐裡劈啪作響的火苗,想到罐頭堆成的小山,他突然覺得渾身的血都熱了。
“就是塊玻璃!”他撿起地上的石塊,掂量著,“就是普通玻璃,最多厚點!砸!砸破了就能進去!”
“砸!”瘦猴舉著石塊往前走了兩步,眼睛死死盯著玻璃,“他肯定忘了!這種天,誰還惦記著落鋼板?”
人群裡的死寂被這股熱乎勁衝散了。
有人摸出懷裡的鋼管,有人撿起地上的斷磚,連那個之前縮在角落發抖的小個子,也掙紮著站起來,手裡攥著半塊水泥塊。
“砸!”小王的吼聲撕破夜空,他掄起石塊,朝著玻璃猛衝過去,“一塊玻璃而已,看老子砸爛它!”
“林風那小子,說不定睡死過去了!我們砸開窗戶,照樣能進去!”
絡腮胡拄著彎曲的鋼管站起來,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凍成了紫黑色,他盯著落地窗,眼裡重新燃起一絲凶光。
“對!窗戶再結實,能有門硬?砸!砸開了,裡麵的罐頭、暖氣,全是我們的!”
劉雨晴縮在人群後,指尖死死摳著棉襖上的破洞,指甲縫裡滲出血珠。
她看著那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的玻璃,心裡明明知道這大概率又是一場徒勞,可腳卻不聽使喚地跟著往前挪。
門砸不開,難道還要困死在這院子裡?
與其凍死、餓死,不如再賭最後一把,哪怕這賭局的勝算微乎其微。
十三個人,像一群被驅趕的餓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踉踉蹌蹌地挪到落地窗跟前。
玻璃擦得很乾淨,能清晰地映出他們扭曲的臉。
瘦猴額頭的傷口還在滲血,絡腮胡的手臂纏著肮臟的布條,小王的虎口紅腫得像個饅頭,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布滿了血絲,混合著絕望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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