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推開虛掩的木門,‘吱呀——’的聲響在空曠的院子裡回蕩。
剛邁進門檻,一股濃重的腥臊味便撲麵而來,混雜著腐敗的酸臭和未燃儘的焦糊味,像一塊濕冷的抹布,死死捂住人的口鼻。
林風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腳步卻沒有停頓,徑直走向主樓的入口。
主樓的門大敞著,冷風從裡麵灌出來,卷起地上的幾片碎布,打著旋兒飛出門外。
林風的目光掃過玄關,地上散落著幾塊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頭,白森森的骨頭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肉絲,顯然是被人用牙齒細細啃過。
其中一塊指骨上還套著半個凍硬的指甲,在微光中泛著青黑色的冷光。
他抬步走進客廳,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隻有幾縷晨光透過蒙塵的玻璃窗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幾道狹長的光柱,光柱裡浮動著密密麻麻的灰塵。
客廳中央的地板上,鋪著一塊破舊的毛毯,上麵沾滿了暗紅色的汙漬,已經凍硬成塊。
小王、瘦猴、張浩,還有另外兩個幸存的男人,正圍蹲在毛毯周圍,背對著門口,手裡都拿著磨尖的鋼管或生鏽的匕首,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們的動作很輕,隻有偶爾響起的‘咯吱’聲。
那是牙齒咬碎凍肉的聲響,沉悶而刺耳,像老鼠在啃噬木頭一樣的動靜。
林風的目光落在他們麵前的‘東西’上,那是鐵塔剩下的半具軀體,胸腔被剖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裡麵的內臟早已被掏空,隻剩下凍硬的肌肉和骨骼。
瘦猴正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下一塊腹部的嫩肉,動作熟練得像屠夫在處理牲口,他的嘴角沾著血汙,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手裡切割的不是人肉,而是一塊普通的凍豬肉。
小王則抓著一截凍硬的腸子,正用牙齒費力地撕扯,冰碴混著血漬從他嘴角滴落,在下巴上凍成細小的冰晶。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咀嚼時腮幫子機械的蠕動,像一台設定好程序的絞肉機。
張浩蹲在最邊上,手裡攥著一塊巴掌大的肉塊,卻沒有吃,隻是眼神發直地盯著地麵,手指無意識地在肉塊上摩挲,將上麵的冰碴一點點搓掉,露出底下暗紅色的肌理。
他的嘴唇乾裂得像老樹皮,微微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喉嚨裡偶爾發出‘咕咚’的吞咽聲。
另外兩個男人的動作和小王、瘦猴如出一轍,沉默地切割,沉默地啃食,整個客廳裡隻有單調的切割聲和咀嚼聲,像一場詭異的啞劇,讓人不寒而栗。
林風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裡響起,咚、咚、咚,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點上,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王。
他猛地回過頭,手裡還攥著那截沒吃完的腸子,嘴角的血汙在驟然回頭的動作中濺落在臉上,像幾道猙獰的淚痕。
當他看清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以及對方肩上斜挎的步槍時,瞳孔驟然收縮,喉嚨裡發出嗬的一聲,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瘦猴和另外兩個男人也同時回頭,手裡的匕首和鋼管‘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上的麻木瞬間被驚恐取代,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有張浩,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仿佛沒有聽到動靜,直到小王猛地推了他一把,他才像驚醒的夢遊者,緩緩抬起頭。
當他的目光與林風的視線相遇時,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手裡剛扯下來的男人的特征‘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猛地向後縮去,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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