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似乎刺激到了其他的喪屍,它們變得更加狂躁,嘶吼聲此起彼伏,攻擊也愈發密集。
林風左手持槍,右手握刀,腳下步伐變幻莫測。
麵對正麵撲來的喪屍,他時而側滑避開抓撓,唐刀橫斬對方腰腹;時而矮身躲過咬擊,手槍抵近射擊,子彈從喪屍眼眶貫入,每一次攻擊都精準狠辣。
當第七隻喪屍的頭顱被唐刀削飛時,他忽然感覺到背後勁風襲來。
林風不回頭,僅憑風聲判斷方位,左腳猛地跺地,身體如陀螺般原地旋轉,右手唐刀帶著呼嘯的風聲反撩而上,正好劈中身後那隻喪屍的下頜。
哢嚓!
喪屍的下巴被整個劈開,黑色血液混合著碎牙噴湧而出。
林風手腕一抖,刀刃在喪屍口腔裡攪動一圈,順勢抽出時帶起一串粘稠的組織,那喪屍晃了晃,轟然倒地。
最後兩隻喪屍見狀,竟一前一後形成封堵。
前麵的喪屍故意放慢速度吸引注意力,後麵的則猛地加速,張開雙臂想要將他抱住。
林風眼神一冷,不退反進。
他先是佯裝攻向前方喪屍,在對方抬手格擋的瞬間,身體突然向下一矮,像泥鰍般從其腋下鑽過,同時右手唐刀反手向後一送,刀刃精準地從後麵那隻喪屍的肋骨間隙刺入,直抵心臟位置。
“呃……”
那喪屍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低吼,動作戛然而止。
林風左手手槍此時已經調轉方向,槍口頂著前方喪屍的後腦,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
槍聲落下,最後一隻喪屍應聲倒地。
林風喘著粗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像刀割一樣疼。
他握著手槍的左手虎口發麻,右手的唐刀沾染了厚厚的黑色血液,在寒風中漸漸凝固成暗紅色。
街道上一片狼藉,十隻喪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雪地裡,黑色的血液在雪地上蔓延開來,與潔白的雪形成鮮明而刺眼的對比。
就在他準備喘口氣,檢查是否有遺漏的喪屍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街道儘頭的街角,一道軍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周大哥!
林風的心臟驟然收緊,他立刻舉槍瞄準,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但對方的速度快得驚人,隻一瞬間就消失在街角的陰影裡。
不過,在那零點幾秒的對視中,林風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不是之前那種空洞死寂的眼神,而是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仿佛在觀察一件實驗品,冷靜,客觀,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像科學家在記錄實驗數據。
林風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追了上去。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街角,卻發現眼前的街道空空蕩蕩,隻有風雪卷著雪粒呼嘯而過。
積雪覆蓋的路麵上,隻有他自己匆忙的腳印,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痕跡。
那個軍綠色的身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風站在街角,望著空蕩蕩的街道,胸口劇烈起伏。
寒風卷著雪粒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冷靜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對方故意引誘他來到這裡,讓他遭遇這些有組織性的喪屍,然後在一旁‘審視’他的戰鬥。
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個‘周大哥’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和這些喪屍是什麼關係?他想對自己,對彆墅裡的人做什麼?
無數個疑問在腦海裡盤旋,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他低頭看了看地上喪屍的屍體,又抬頭望了望空蕩蕩的街道,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這些有組織性的喪屍,那個詭異的‘周大哥’,這一切都預示著,這世界好像變得更加模糊陌生了。
林風轉身往回走,挨個兒觸碰了那些喪屍的軀體。
每當肌膚與它們凍得僵硬的腐肉相觸,就有股奇特的力量順著接觸點湧入體內,像是在經脈中流淌的暖流,一點點滲透到四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這股力量由內而外地重塑著。
在這冰天雪地裡擊殺喪屍,表麵瞧著似乎輕鬆寫意,可實際上每一次出手都不簡單。
林風從未接受過任何格鬥訓練,打起來全憑身體的本能反應,沒有半點技巧可言,隻能見招拆招,硬生生地應對。
也多虧了這些喪屍本身行動就遲緩,在雪地裡更是舉步維艱,行動力大打折扣,他才得以順利將它們斬殺。
而且,手裡那把從美國搶來的沙漠之鷹也幫了大忙,要是沒這槍,對付起這些喪屍來,恐怕真要困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