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那群縮在角落、眼神裡帶著惶恐的年輕女孩,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膝蓋,或許,這就是推動他下定決心的契機。
林風的目光在人群裡逡巡,最終停在教室前方的講台旁。
那裡有個半開的儲物間,金屬門軸鏽得發黑,卻被人用鐵絲牢牢固定在半開的角度,剛好能擋住半個門口。
兩個穿著同款灰色衝鋒衣的女人背靠背坐在門兩側,衝鋒衣的袖口和肘部都打著補丁,顯然是穿過很久的舊物。
她們的坐姿幾乎一模一樣,雙腿伸直,脊背挺直,手腕搭在膝蓋上,連微微偏頭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若不是其中一人留著利落的齊耳短發,另一人紮著低馬尾,幾乎會讓人以為是對著鏡子坐著。
“薛洺……薛玥……”林風在心裡默念著這兩個名字,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窗沿的冰碴。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名字,單純是因為衝鋒衣上,有她們名字的銘牌,這算是雙胞胎的分辨自己物品的手法嗎?
短發女人薛洺,正低頭看著掌心的東西。
那是塊巴掌大的黑麵包,硬得像塊石頭,邊緣還沾著些褐色的碎屑。
她的手指很細,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虎口處纏著圈發黑的布條,大概是之前受傷留下的。
她想把麵包掰成兩半,手臂卻控製不住地顫抖。
第一次發力時,麵包隻裂開道細縫;第二次她屏住呼吸,肩膀微微聳起,麵包才‘哢嚓’一聲分成不規則的兩塊。
碎屑從她掌心漏下去,落在沾滿灰塵的地板上,她立刻低頭去撿,動作急切得像怕驚動什麼。
就在這時,紮馬尾的女人薛玥微微側過頭。
她的動作很輕,隻是眼珠轉向薛洺的方向,連脖頸都沒動。
當薛洺把稍大的半塊麵包遞過來時,她抬手接住,指尖觸碰到麵包的瞬間,林風清晰地看到一層白霜順著她的指縫蔓延開來。
那層霜像有生命般,沿著麵包粗糙的表麵攀爬,所過之處,原本乾硬的麵包邊緣迅速凝結出透明的冰殼,連掉在地上的碎屑都裹上了層冰晶。
薛玥似乎對這種變化習以為常,隻是把麵包湊到嘴邊,用牙齒小心翼翼地啃著冰殼。
她的動作很慢,每一口都要咀嚼很久,喉結滑動的頻率慢得像老式掛鐘的擺錘。
薛洺則拿著剩下的半塊麵包,直接塞進嘴裡用力撕扯,麵包屑粘在她乾裂的嘴唇上,像撒了層白芝麻。
她咀嚼時眉頭緊鎖,大概是麵包太硬,硌得牙齦生疼。
兩人就這樣背靠著背,沉默地分享著這塊微不足道的食物,動作裡有種無需言說的默契。
衝鋒衣的布料在她們身後貼在一起,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像兩株在寒風裡相依為命的蘆葦。
教室裡靜得可怕。
學生們大多低著頭,要麼盯著自己凍得發腫的腳趾,要麼望著天花板上搖搖欲墜的吊扇。
偶爾有人咳嗽,也會立刻用袖子捂住嘴,把聲音壓到最低。
隻有窗外的風聲,像頭野獸在不停咆哮,提醒著所有人此刻身處的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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