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的鐵門在身後緩緩合上,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林風站在玄關,他抬頭望向客廳,壁爐裡的火焰正安靜地燃燒著,橘紅色的光在地板上投下晃動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柴火香氣。
柳若雪就坐在沙發上,身上披著一條淺灰色的羊毛毯,手裡捧著一本翻開的書,書頁卻許久沒有翻動過。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林風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
林風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沙發的布料帶著柔軟的觸感,驅散了些許奔波的疲憊。
他伸手將柳若雪攬入懷中,她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順從地靠在他的胸口,耳朵貼著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不知道是不是王玥蹲守成功引起的學習,連嫂子都來蹲自己了嗎。
雖然已經將精力用在了雙胞胎身上,但是為了嫂子,林風還是可以奮起一勃的。
“等很久了?”
林風低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聞到一股淡淡的洗發水清香。
“沒有,”柳若雪搖了搖頭,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他的衣襟,“剛坐下沒多久,看你還沒回,就想著等你一會兒。”
壁爐裡的木柴發出輕微的劈啪聲,一根火星從爐口跳出來,落在地毯上,很快熄滅。
林風抬手,將壁爐的風門調小了些,火焰漸漸收斂,光線也柔和了幾分。
“怎麼不開燈?”
他問,視線掃過客廳,隻有壁爐的光作為照明,顯得有些昏暗。
“這樣挺好的。”柳若雪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帶著一絲慵懶,“安靜。”
林風沒有再說話,隻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些。
她的身體很輕,隔著薄薄的家居服,能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和微微起伏的呼吸。
奔波了一天的緊繃神經,在這一刻漸漸鬆弛下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並不尷尬,反而帶著一種默契的安寧。
直到林風感覺到懷裡的人輕輕歎了口氣,他才低下頭,看向她的眼睛。
“有心事?”他問,指尖拂過她臉頰的碎發。
柳若雪的睫毛顫了顫,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將臉埋得更深了些,鼻尖蹭著他的衣領。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是關於農場的事。”
林風的動作頓了頓,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說要搬去農場,我知道那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柳若雪的指尖攥緊了他的衣襟,指節微微泛白,“可我一想到那裡……就忍不住想起老周。”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壓抑的哽咽:“他就是在農場出事的。那天早上還笑著說晚上給我和小雅做紅燒肉,結果……”
後麵的話被她咽了回去,肩膀卻開始微微顫抖。
林風能感受到她身體裡的悲傷,像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漫上來。
“小雅也一樣,”柳若雪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她這幾天都在強裝開心,可我看得出來,她晚上經常睡不著,有時候會偷偷躲在被子裡哭。她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在怕回那個地方。”
林風沉默了。
他之前隻考慮了農場的安全性和實用性,卻沒顧及到她們母女倆的感受。
那裡不僅是一個地點,更是承載著痛苦回憶的地方,是失去親人的烙印。
他抬手,輕輕拍著柳若雪的後背,動作緩慢而溫柔。
“對不起,”他說,聲音低沉而真誠,“是我考慮不周,沒想起這些。”
柳若雪搖了搖頭,抬起頭時,眼眶已經紅了。
“不怪你,”她說,“你也是為了大家好。我隻是……隻是有點害怕,怕自己過不去那個坎,也怕小雅會一直活在過去裡。”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