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看著輕卡車隊的履帶轍印漸漸消失在雪霧裡,才收回目光。
柳若雪帶隊先行,變異黑狼犬跟在最後一輛車旁,黑色的身影在雪地裡格外顯眼。
有它那β級巔峰的實力在,短時間內隊伍不會遭遇危險,這也是他敢單獨留下追蹤的底氣。
他抬手拍了拍身上沾著的雪粒,指尖泛起微弱的空間波動,將唐刀收進空間。
做完這一切,他彎腰貼近地麵,仔細辨認雪地上殘留的足跡。
楊虎那群匪徒逃跑時慌不擇路,腳印雜亂卻清晰。
雪地裡的足跡一直往前延伸,因為剛踩出來的,還沒有被風雪掩蓋。
林風跟在後麵,速度不快卻很穩,目光時不時掃過兩側的樹林,萬一匪徒設了埋伏,也好提前察覺。
大約走了2公裡,前方突然出現一片建築群,村口立著一塊褪色的木牌,上麵用紅漆寫著楊家村三個字,隻是紅漆剝落大半,隻剩下模糊的輪廓,勉強能認出字形。
村子外圍圍著一圈2米高的圍牆,不是磚石砌的,而是用凍土夯築而成。
凍土被壓實後凍得硬邦邦的,林風伸手摸了摸,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用指節敲上去,還能發出清脆的篤篤聲,比普通磚石還要結實些。
牆頂插滿了削尖的木樁,木樁頂端被打磨得很鋒利,泛著冷光,顯然是特意處理過,用來防止外人攀爬。
每隔10米,就有一名村民站在圍牆邊值守。
這些村民手裡都握著木矛,矛杆是粗實的楊木,表麵打磨得光滑,握著不容易打滑;矛尖則是用鐵片磨成的,雖然邊緣不算特彆規整,卻透著鋒利,能看出是精心打磨過的。
他們都穿著統一的深藍色粗布棉襖,棉襖的袖口處用白線繡著一個楊字,針腳不算整齊,卻看得出來是統一縫製的,不是各自家裡湊出來的衣服。
村民們的臉色都凍得發紅,鼻尖和耳朵尖更是紅得像要滴血,卻沒人縮手縮腳。
他們雙手握著木矛,手臂微微彎曲,保持著隨時能刺出的姿勢,眼神警惕地掃過周圍的雪地。
一旦遠處的樹林裡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立刻繃緊身體,握緊木矛,顯然是經過專門的值守訓練,不是臨時湊數的閒散人員。
林風沒直接靠近村口,那裡有三名村民值守,距離太近容易被發現。
他繞到村子北側,那裡的圍牆有一段斷口,大約兩米寬,應該是之前被喪屍撞壞的。
斷口處用幾塊破舊的木板臨時擋著,木板上還沾著早已凝固的綠色喪屍體液,邊緣被啃咬得坑坑窪窪,看得出來曾經曆過喪屍襲擊。
他蹲在斷牆後麵,透過木板的縫隙觀察村裡的情況。
街道上偶爾有村民走動,都是穿著深藍色粗布棉襖,手裡要麼拿著鋤頭、鐵鍬之類的工具,要麼背著空空的背簍,腳步匆匆,沒有閒聊的人。
整個村子看起來秩序井然,不像普通的散亂幸存者聚居地,更像是宗族聚居的地方。
所有人都姓楊,聽從統一的安排,連穿著和值守都有規矩。
林風確認周圍沒人注意斷牆這邊,目光鎖定村中央那間最完好的瓦房屋簷下。
那應該是村裡的祖屋,和周圍的磚房不一樣,是瓦房,屋頂的青瓦排列得更整齊,屋簷下還掛著兩個褪色的紅燈籠。
雖然燈籠紙已經發黃破損,卻能看出這裡的特殊性,肯定是村裡議事的地方。
空間傳送,林風的身體瞬間消失在斷牆後,下一秒,他就出現在祖屋的屋簷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他靠在冰冷的青磚牆上,青磚表麵有些斑駁,卻很堅固,能擋住外麵的寒風。
祖屋的窗戶是木質的,窗框上雕著簡單的花紋,糊著一層油紙。
油紙的縫隙裡透出暖黃色的燈光,顯然裡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