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5點，夕陽把楊家村的雪地染成淡紅色，三輛沾著褐色血跡的雪地車緩緩駛進村口，履帶碾過積雪的聲音在安靜的村裡格外清晰。
村民們原本在自家門口收拾過冬的木柴，看到車立刻放下手裡的活圍了上來，有人扒著車窗往裡看。
看到後座躺著的傷員，發現少了人，小聲議論：“怎麼傷得這麼重？還死人了？”“不是說去郊區倉庫嗎？怎麼會成這樣？”
徐婉早就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等候，她穿著深綠色作戰服，腰間的手槍套敞開著，雙手背在身後。
看到李剛扶著車門下車時身子晃了晃，咳嗽了兩聲，嘴角沾著淡紅色的血絲，立刻對著村裡大喊：“醫護隊的人在哪？快過來！把傷員抬到村委辦公室旁邊的臨時醫務室，動作輕點，彆碰著傷口！”
村裡的四名醫護人員很快跑了過來，他們穿著洗得發白的白大褂，手裡提著紅色的急救箱，其中兩人先爬上第二輛雪地車，將腿上纏著染血布條的村民小心地抬下來。
那村民的褲腿被撕爛，傷口處還沾著冰雪，疼得齜牙咧嘴。
醫護人員立刻從急救箱裡拿出生理鹽水，倒在傷口上衝洗，又撒上白色的止血粉，最後用厚厚的紗布一圈圈纏緊，叮囑道：“彆亂動，等下還要用木板固定，防止傷口裂開。”
另一組醫護人員則圍著手臂骨折的士兵，士兵的袖子被剪開，手臂明顯腫了一圈。
醫護人員用兩根窄木板夾在手臂兩側，再用繃帶綁牢，語氣嚴肅：“這幾天彆用力，不然骨頭長歪了就麻煩了。”
李剛坐在醫務室門口的木椅上，徐婉遞給他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他接過喝了一口，緩了緩才開口，聲音帶著疲憊和自責。
“徐長官，這次是我的責任。我們上午8點到了郊區倉庫，遇到從市區逃出的幸存者，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倉庫離得近，就想進去看看。”
“倉庫一層有不少壓縮餅乾和鐵皮罐頭，村民們正往木箱裡搬，結果9點多的時候，倉庫二層突然衝下來兩頭β級喪屍。”
“同時倉庫門口湧來許多普通喪屍，村民們一下子就慌了，有人丟了手裡的物資就往車跑，結果撞進喪屍群裡……是我低估了郊區的風險，沒提前派人偵查倉庫內部的情況。”
徐婉聽完沒立刻說話，隻是拍了拍李剛的肩膀：“先彆自責，當務之急是處理後續，晚上7點在村委辦公室開會，你跟張磊、王琳、周凱都過來。”
晚上7點，村委辦公室的燈亮了起來，木桌上鋪著一張市區地圖，徐婉坐在主位，李剛、張磊、王琳、周凱坐在兩側的椅子上。
徐婉指著地圖上楊家村和市區的位置，用紅筆在中間畫了一道線。
“市區離楊家村有20公裡，中間隔著大片農田和鬆樹林，農田裡沒什麼可吸引喪屍的東西，它們擴散速度慢，就算往郊區走，也不會特意繞到這裡來。”
王琳的手臂還纏著繃帶，她往前湊了湊，眉頭皺著：“可郊區都有β級喪屍了，萬一有喪屍順著小路過來，我們現在人手少，防守得住嗎？”
“我們有四個異能者，還有剩餘的步槍和子彈，隻要加強防守，沒問題。”
徐婉拿起筆，在地圖上圈出楊家村的範圍。
“現在定三個措施：第一，村口守衛，原來的2人增加到6人，分3班輪崗，每班2人，每8小時換一次班。今天晚上就用村裡的原木和鐵絲搭路障，攔在村口，除了我們的人，外來的逃生者一律不準進。”
“第二，警戒崗，四個方向各設一個崗哨。每個崗哨派2個視力好的村民，給他們配望遠鏡，每小時用對講機向村委彙報一次情況。要是看到大量喪屍或者逃生者，立刻說清楚位置和數量，不準私自行動。”
“第三，物資管理，帶回的食品和水放進倉庫，每天按人頭定量發。周凱你帶著村民加固圍牆，在圍牆外側加裝鐵絲，明天一早就動工。剩餘的子彈集中放在倉庫的鐵櫃裡，隻有守衛和異能者能領用，每次領用都要登記清楚。”
張磊點頭：“我明白，明天我會盯著村口的路障搭建，保證晚上之前弄好。”
周凱也跟著說：“加固圍牆的事交給我，我會找村民一起乾。”
處理完防守部署，徐婉又在村裡的廣場上召集了所有村民。
此時廣場上掛著兩盞煤油燈，光線昏黃，村民們裹著厚厚的棉襖，站在雪地裡，眼神裡滿是擔憂。
徐婉站在廣場中央的石台上，提高聲音說：“今天去市區收集物資，我們損失了10位村民，我很抱歉，但我們帶回了能支撐半個月的物資，還有加固圍牆的工具，至少能讓大家接下來一段時間有吃的、有安全的地方住。”
“死者的家屬，接下來每天多領一些食物，算是村裡的補償。我已經安排了守衛和警戒崗，會保證楊家村的安全，大家放心，隻要配合守衛工作，彆私自出村，就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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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淚，她的兒子在這次物資收集中死了，她哽咽著問：“徐長官，真的不會有喪屍來嗎？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要是喪屍來了，我可怎麼辦？”
徐婉走下石台，走到老太太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姨，我們在三個方向都設了崗哨，有任何動靜都會提前通知大家，還有異能者和步槍，一定能守住楊家村，您彆擔心。”
其他村民聽了，原本緊繃的表情漸漸放鬆，有人說：“我們會配合守衛，晚上不隨便出門。”
“加固圍牆的時候叫上我，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
當天晚上，村口的路障就搭建好了，十根碗口粗的原木並排釘在一起，外麵纏上帶刺的鐵絲，像一道黑色的屏障攔在村口。
第一班守衛的兩名士兵靠在路障旁，手裡握著步槍，時不時往遠處看一眼。
四個警戒崗的村民也已經到位，他們穿著厚厚的棉襖，手裡拿著望遠鏡，每過一小時就對著對講機彙報：“東邊沒異常。”“西邊一切正常。”
徐婉在村委辦公室裡，桌上的地圖還沒收起來。
周凱走進來，他穿著黑色棉襖，手裡拿著一卷鐵絲，小聲說：“媽，明天加固圍牆的鐵絲都準備好了，我找了三十幾個村民，早上7點就開始乾。”
徐婉放下筆，抬頭看著他，語氣嚴肅：“周凱，我跟你說清楚，以後彆想著去找林風麻煩。這次市區屍潮這麼厲害，我們能守住楊家村就不錯了，要是再惹事，把林風引來，或者你自己出意外，對村裡沒一點好處。”
周凱踢了踢地上的積雪，手指攥著棉襖的衣角，小聲回答：“知道了，媽，我不會再去找他了。”
徐婉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雪已經停了，隻有遠處警戒崗的手電筒亮著微弱的光，偶爾傳來守衛巡邏的腳步聲。
她對著窗外喊：“守衛注意點，每半小時巡查一次，有情況立刻彙報！”
外麵傳來守衛的回應：“知道了徐長官！”
楊家村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寒風刮過木柴堆的聲音，所有人都在為後續可能的隱患做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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