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村村委辦公室裡，應急燈的昏黃光線籠罩著房間，桌上攤開的南城地圖還帶著未乾的標注痕跡。
徐婉剛把異能分類的事解釋清楚，見林風不再追問三大勢力的細節，便率先打破沉默，語氣裡帶著幾分打趣。
“你今天特意跑一趟，總不能隻是來聽我講這些勢力的瑣事吧？該不會真像剛才那樣，是來找我‘幽會’的？”
林風正低頭看著地圖上標記的物資點位，聞言猛地抬眼，眼神裡閃過一絲錯愕。
他沒料到徐婉會突然開這種玩笑。
但他心裡清楚，眼下要談的正事更重要，沒必要在玩笑上過多糾纏，便壓下心頭的意外，擺了擺手。
“幽會談不上，我是有正事要問你，我還不至於這種時候還跟條發情的公狗一樣。”
說著，林風拉過旁邊一把木椅坐下，身體微微前傾，語氣瞬間變得認真。
“以前我在翡翠彆墅待過一段時間，當時在彆墅的一個空房間裡弄了個小溫室，就種了點蔬菜。”
“那時候條件很簡陋，沒有專門的溫控設備，肥料也稀缺，隻能平時澆澆水，可那些菜長得特彆好，生長速度也比正常情況快不少，當時沒多想，隻當是運氣好，照料得仔細。”
徐婉微微挑眉，目光帶著幾分探究，“翡翠彆墅？你在彆墅裡麵種過菜？當時種的是什麼？就已經覺得生長速度不對勁了？”
“就是普通的小青菜，還有幾株番茄苗。”
林風點頭，繼續說道，“那時候就種了一小片，量少，就算生長快也沒太在意，隻當是偶然情況。但到了農場之後，我們建了大棚，溫控、灌溉、施肥都嚴格按標準來，結果作物生長速度快得離譜，這就不得不讓人起疑了。”
他頓了頓，把農場作物的具體情況講得更詳細。
“大概五天前，我們種了一批蔬菜，還有些蘿卜種子。按正常的生長周期，這些菜最少要一個月才能收獲，可才過去五天，生菜和油麥菜已經冒出了三四片真葉，蘿卜也長出了兩片小葉，莖稈看著還很壯實。”
“李玉芳是農業專業出身，她也說從沒見過這種情況，排除了品種、肥料、溫控的問題，就是找不到生長速度異常的原因。”
林風的眼神裡滿是困惑，看向徐婉：“你們希望之城規模那麼大，肯定有種植基地吧？要供應那麼多幸存者的蔬菜，有沒有出現過這種作物長得特彆快的情況？比如種子剛發芽沒幾天，就冒出好幾片葉子，生長速度比正常快一倍的情況？”
徐婉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有，而且不止一處。大概三個月前，基地的工作人員就發現作物生長速度不對勁，快到和你說的情況差不多，種子發芽後沒幾天就冒葉，生長周期比以前縮短了近一半。”
“我們一開始懷疑是種子問題，換了好幾批不同來源的種子，結果還是一樣。之後又檢查了土壤、水源、肥料，甚至專門檢測了空氣成分，都沒發現異常。希望之城還專門成立了調查小組，讓農業和生物領域的專家牽頭，到現在還沒得出結論。”
林風眉頭皺得更緊：“連專家都查不出來？那有沒有推測過可能的原因？比如和末世後的環境變化有關？”
“推測過很多種。”
徐婉說道，“有人說可能是末世後空氣中出現了某種未知物質，促進了作物生長；也有人說和喪屍出現後，土壤裡的微生物發生了改變，但這些都沒有確鑿的證據支撐。”
“不過能確定的是，這種異常對作物本身沒有危害，隻是生長速度變快了，目前沒發現影響口感或者產生有害物質的情況。”
她看著林風，補充道：“如果之後我們這邊調查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農場那邊要是有新發現，或者出現其他異常，你也可以隨時聯係我，咱們互通消息，或許能更快找到原因。”
林風點了點頭，心裡的疑惑雖沒解開，但知道這不是農場獨有的情況，稍微鬆了口氣。
“好，麻煩你了。我本來還擔心是農場的種植方式有問題，或者土壤被汙染了，現在看來，應該是大範圍的環境變化導致的。”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剛要開口說準備離開。
卻見徐婉看著他，突然小聲開口，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地傳到他耳中：“不是說要當周凱爸嗎？膽小鬼。”
林風的腳步猛地頓住，心裡滿是意外。
他沒料到徐婉會突然提起這話，劇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
想起之前在彆墅三樓，和女仆們在娛樂室裡鬨騰，從白天到黑夜又到白天，此刻女仆們估計還在休息，他本沒打算今天和徐婉深聊這件事。
但他清楚，徐婉這話帶著明顯的態度，若是此刻回避，以後未必有這樣的機會，就算原本沒多想，此刻也得抓住機會。
林風轉過身，看向徐婉，眼神裡帶著直白的坦蕩：“我可沒膽小，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退縮，倒真成了膽小鬼。”
徐婉臉頰微微泛紅，卻沒躲開林風的目光，隻是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林風一步步走到她麵前，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見她沒有掙脫，便順勢將她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
應急燈的光線落在兩人身上，房間裡的空氣漸漸變得曖昧，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林風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用行動回應著徐婉的試探，徐婉也沒有抗拒，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向辦公室內側的小床。
那是之前村委留下的床，鋪著簡單的被褥，這段時間徐婉常在這裡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裡恢複了安靜。
林風整理好衣服，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徐婉，她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林風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隨後悄悄拉開門，轉身離開了村委辦公室。
床上的徐婉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直到聽到門外傳來遠去的腳步聲，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裡帶著複雜的情緒，有茫然，也有一絲放鬆。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或許是卸下了心裡的糾結，或許是連日的疲憊終於散去，沒過多久，呼吸便變得平穩而均勻，睡得格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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