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村據點的臨時休息室裡,幾張木板拚成的長桌靠牆擺放,桌上散落著拆開的槍械零件、應急藥品和一些食物。
牆角的炭盆裡燃著幾塊木炭,微弱的暖意驅散著冬日的嚴寒,卻沒能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輕鬆。
龍牙小隊的隊員們輪流休整,隊長藍元正去和徐婉對接整合三大勢力的事宜。
汪珆坐在長桌旁,麵前攤著一台探測設備,手指在按鈕上快速按動,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她正忙著調試設備,準備監測市區喪屍的動向。
李岩則拿著一把步槍,坐在另一側的凳子上,用棉布仔細擦拭著槍管,時不時對著光檢查槍身是否有磨損。
勞力士靠在窗邊,閉著眼睛,眉頭微蹙,正通過風係異能感知市區方向的動靜,偶爾抬手在紙上記錄幾筆。
譚建樹坐在房間中央的位置,麵前放著一把合金戰刀,他正用磨刀石反複打磨刀刃,火花隨著磨刀石的摩擦濺出。
作為小隊裡的近戰主力,他對武器的保養向來格外上心,每一次打磨都格外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微微起伏。
雖然他使用異能戰鬥的時候,都是徒手,但他依然喜歡帶著武器。
就在這時,周凱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略顯單薄的外套,臉色帶著幾分蒼白,眼眶微微泛紅,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沒有走向其他人,而是徑直朝著譚建樹走去,腳步放得很輕,帶著幾分猶豫,似乎有話想說又不好意思開口。
譚建樹聽到腳步聲,停下打磨的動作,抬頭看向周凱,眉頭微挑:“有事?”
周凱咬了咬嘴唇,雙手攥在一起,手指微微用力,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譚大哥,我……我想跟你說個事,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譚建樹放下磨刀石,把戰刀放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語氣緩和了些。
“有話就說,彆吞吞吐吐的。咱們現在都是在楊家村據點,有什麼困難或者委屈,能幫的我們肯定幫。”
得到譚建樹的回應,周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眶更紅了,聲音也帶上了明顯的委屈。
“譚大哥,你不知道,我們楊家村這段時間受了多大的欺負。之前我在外麵巡邏的時候,遇到一頭β級暴君喪屍,拚儘全力才把它解決,吸收了它的本源,本來想著能提升實力,更好地保護據點,結果沒過幾天,農場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當時的場景,語氣裡充滿了不甘。
“農場有個叫林風的,是我以前的老同學,按說大家都是幸存者,應該互相幫襯,可他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他帶著幾個人來楊家村,二話不說就動手,把我和幾個村民都揍了一頓,還搶走了我們據點儲備的太陽能發電板和武器彈藥,沒了發電板,據點晚上隻能靠應急燈照明,武器少了,巡邏都沒底氣。”
譚建樹聽到“搶物資”,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麵。
“還有這種事?農場和楊家村都是幸存者據點,怎麼能隨便動手搶東西?”
周凱見譚建樹有了反應,連忙繼續添油加醋,語氣裡帶著幾分悲憤。
“這還不算完。他不僅搶物資、打人,還當著好多村民的麵欺負我媽徐婉。林風指著我媽的鼻子說,楊家村遲早要被農場吞並,到時候所有人都得聽他的,還說我媽要是識相,就早點帶著人歸順,不然以後沒好果子吃。”
他說著,伸手抹了抹眼角,像是真的在哭:
“我媽為了顧全大局,不想讓村民們跟著受牽連,當時沒跟他硬拚,可我們心裡都憋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