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天色依舊陰沉,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寒風卷著零星的雪粒,刮在天王星據點的圍牆上,發出嗚嗚的聲響。
據點大門處戒備森嚴,兩名守衛穿著加厚的黑色作戰服,手裡握著加裝了刺刀的步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雪地,每一次呼吸都在冷空氣中凝結成白色的霧氣。
突然,一道狼狽的身影從公路方向踉蹌跑來,正是從關卡逃回來的張強。
他的作戰服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汙,有的已經乾涸發黑,有的還帶著未乾的濕潤,褲腿被雪水浸透,凍得硬邦邦的,每走一步都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的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臉上滿是灰塵和血漬,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炸開,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渙散,腳步虛浮,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雪地裡。
“張隊?你怎麼回來了?”
守衛一眼就認出了張強,看到他這副模樣,立刻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的胳膊,語氣裡滿是驚訝,“其他兄弟呢?關卡那邊怎麼樣了?”
張強被守衛扶住,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雪地上,“快……快帶我去見首領……關卡……關卡沒了!百名兄弟……全沒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讓兩名守衛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架起張強的胳膊,半扶半拖地帶他往據點內部走,朝著首領趙天虎的辦公室方向趕去。
沿途的隊員們看到張強這副血汙滿身狼狽不堪的模樣,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紛紛側目,眼神裡滿是驚慌和疑惑。
“張隊這是怎麼了?跟他去關卡的不是有百名兄弟嗎?怎麼就他一個人回來?”
“看他身上的血,難道關卡被喪屍破了?”
“不可能吧?百名兄弟守著關卡,還有張隊他們三個高階異能者,怎麼會……”
議論聲此起彼伏,卻沒人敢上前追問,隻能看著張強被守衛架著匆匆走過。
很快,守衛就架著張強來到了首領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守衛輕輕敲了敲門板,聲音恭敬:“首領,張隊從關卡回來了,有緊急情況彙報。”
“讓他進來。”
辦公室裡傳來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守衛推開房門,扶著張強走了進去,然後輕輕帶上房門,退到了門外。
辦公室內的陳設十分簡單,正中央放著一張寬大的實木辦公桌,桌麵光滑整潔,隻放著一個黑色的對講機和一把銀色的匕首。
桌後放著兩把寬大的真皮椅子,趙天虎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他四十歲左右,身材魁梧,肩寬背厚,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將壯碩的肌肉線條勾勒得十分明顯。
他的臉上帶著一道從額頭延伸到下頜的刀疤,眼神凶狠,如同獵豹般銳利,此刻正用手指把玩著桌麵上的匕首,刀刃在陰沉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首領……”
張強被扶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剛一坐穩,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聲音依舊嘶啞,卻比之前稍微平穩了些。
“我們在入口關卡遭遇了一頭β級巔峰暴君和十頭β級喪屍,那些喪屍刀槍不入,製式步槍的子彈打在它們身上,根本穿不透皮膚,百名兄弟拚死抵抗,還是沒能擋住……李濤和王遠也在戰鬥中戰死了!”
他刻意隱瞞了自己為了逃跑,踹李濤擋路的事,隻字不提自己的自私行為,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喪屍太強上。
趙天虎聽到“百名兄弟戰死”“關卡被破”,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指猛地一用力,把玩的匕首釘在實木辦公桌上,刀刃沒入桌麵大半,隻留下一個刀柄在外。
“廢物!”
他猛地一拍桌子,辦公桌發出沉悶的巨響,桌麵上的對講機都被震得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