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蕭符、阿木、冰璃順著枯井的凹槽潛入地下通道。井底的積水泛著黃綠色,散發著淡淡的鐵鏽味,阿木的輻射檢測儀顯示劑量為180倫琴:“冰璃,用雷脈符給我們加層防護,彆被輻射灼傷——這些輻射是混沌能量汙染地下水造成的,長期接觸會侵蝕脈力根基。”
冰璃掏出三張“雷脈防護符”,貼在三人身上,淡藍色的光膜瞬間形成,隔絕了水中的輻射:“通道儘頭的下水道口靠近篩選場後門,那裡隻有兩名守沙衛,我用‘昏睡符’解決他們,你們趁機進入下層區。阿木,你負責在外圍接應,我去聯絡土脈工匠,蕭符,你小心參賽,有事用符文信號聯係。”
三人沿著通道前行,強光手電的光束掃過之處,能看見牆壁上布滿爪痕——這些是變異老鼠的痕跡,體型如貓,牙齒泛著青銅色,顯然受輻射影響發生了異變。阿木從背包裡掏出“高頻聲波器”,按下開關,尖銳的聲波讓周圍的老鼠紛紛逃竄,蕭符則用破甲刃砍斷通道內的蜘蛛網和鬆動石塊,半個時辰後,終於抵達通道儘頭。
推開下水道的鐵蓋,一股混雜著汗臭、焦糊味和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沙影城下層區的街道狹窄而泥濘,土坯房歪歪扭扭地擠在一起,牆壁上貼著沙桓的公告,用炭筆寫著冰冷的文字:“凡反抗者,腰斬示眾;凡私藏脈力物品者,扔去喂沙狼!”公告下方,是十幾具流民的屍體,身上蓋著薄薄的黃沙,顯然是被守沙衛處決的,屍體旁還散落著半塊發黴的沙根。
幾個守沙衛提著皮鞭走過,皮鞭上沾著乾涸的血跡,他們隨意踹著路邊的土坯房,嘴裡罵罵咧咧:“快點交沙根!再磨蹭,把你們都扔去喂沙狼!”流民們紛紛縮在屋裡,不敢抬頭,隻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追著守沙衛丟棄的沙根殘渣跑,卻被一腳踹倒,哭聲在街道上回蕩,無人敢上前阻攔。
“這就是沙桓的‘弱肉強食’。”阿木攥緊拳頭,輻射檢測儀上的土脈能量波動忽強忽弱,“核心塔的脈力供應全被上層區壟斷,下層區的流民連喝口乾淨水都難——這些流民的脈力正在被沙桓抽取,用來催化土脈核心,就像之前遇到的沙奴一樣,遲早會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
篩選場設在下層區的中心廣場,四周圍著三米高的土牆,牆頭上的守沙衛搭著弩箭,眼神冷漠地盯著台下的流民,仿佛在看一群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報名點前,一個穿補丁布衣的少年正被守沙衛推倒在地,懷裡的沙根撒了一地——那是流民阿塵,他的手上還沾著泥土,顯然是剛從沙漠裡挖來沙根。
“就這點東西也敢來參賽?滾!”守沙衛用腳碾踩著沙根,沙根的汁液混著泥土濺在阿塵的臉上。少年爬起來,死死攥著半塊沙根,眼眶通紅:“我要參賽!我娘快病死了,我需要沙脈能量救她!沙桓說,贏三場就能拿到體驗券,就能吸收脈力,就能救我娘!”
蕭符上前一步,將十斤沙根放在報名官麵前——這袋沙根是石窪聚落的救命糧,此刻卻成了參賽的敲門磚。“他的我替他交。”
報名官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瞥了蕭符一眼,又看了看他腰間的破甲刃,嗤笑道:“小子,彆以為有把破刀就能贏,去年參賽的流民,活下來的不足三成——沙桓大人要的是‘有用的人’,沒用的,都成了核心塔的‘養料’。”他從桌下掏出一塊刻著“流字二十三號”的木牌,扔給蕭符,“明天辰時參賽,遲到者按棄權處理,直接扔去喂沙狼!”
阿塵對著蕭符深深鞠躬,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謝謝大哥,我叫阿塵,要是我贏了,一定把沙脈能量分你一半!我娘說,好人會有好報的!”
蕭符搖搖頭,摸了摸阿塵的頭:“好好比賽,活下去才能救你娘。記住,遇到危險,就往篩選場東側跑,那裡有阿木大哥接應你。”
阿塵用力點頭,攥著木牌跑向遠處的土坯房。蕭符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麻木的流民,握緊了手中的木牌——這不僅是參賽的資格,更是拯救這座城池的希望。
當晚,三人在一間廢棄土屋落腳。冰璃帶回了關鍵情報:“土脈工匠說,核心塔底層的密室需要‘土承萬物,脈力相生’的符文密碼才能打開,而且密室周圍有‘土脈傀儡’守護——這些傀儡是沙桓用混沌能量改造的,刀槍不入,隻有純淨的土脈能量才能讓它們休眠,你的吊墜裡有土脈碎片,正好能派上用場。另外,核心塔的土脈晶核已經出現三道裂紋,混沌能量正在從裂紋中滲入,再拖下去,不出三天就會崩潰。”
阿木的輻射檢測儀突然亮起,屏幕上的黑色能量波峰達到峰值,波動頻率與黑砂使的混沌能量完全一致:“黑砂使的氣息在靠近篩選場,他肯定也在盯著參賽的強者,想吸收他們的脈力強化混沌能量——他的目標和沙桓一樣,都是吊墜和碎片,隻是沙桓想要力量,而他想要用那東西啟動影尊的計劃。”
蕭符握緊木牌,指尖因用力而發白——明天的篩選,不僅是潛入核心塔的機會,更是一場與沙桓、黑砂使的生死賭局。他抬頭望向窗外,沙影城的夜空被黃沙籠罩,看不到一絲星光,隻有核心塔方向偶爾閃過的黑色霧氣,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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