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朋友張阿姨的求助電話,來得比早上的鬨鐘還猝不及防——周六早上八點,我正抱著枕頭跟周公拉扯,手機就跟通了電的按摩枕似的,在床頭櫃上蹦躂,屏幕上“張阿姨”三個大字閃得刺眼。
“小滿啊!救命啊!”電話一接通,張阿姨的聲音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透著股急慌,“我超市辦公室那幾盆花,眼看就要死了!你媽說你現在是‘養花大神’,你快來救救它們唄!”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腦子裡還飄著夢裡的西瓜甜汁,含糊道:“張阿姨,啥花啊?怎麼就快死了?”
“就是去年你媽幫我挑的那幾盆!虎皮蘭、文竹、還有吊蘭,”張阿姨的聲音透著股心疼,“之前還好好的,這兩周開了空調,天天吹,葉子黃的黃、枯的枯,吊蘭都掉了半盆葉子了,我看著都揪心!”
空調直吹?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植物的大忌嗎?尤其是文竹這種怕乾怕風的,空調一吹,水分蒸發快,葉子不枯才怪。
“行,張阿姨,我現在就過去,”我掛了電話,光速換衣服,心裡卻在琢磨:正好,看看辦公室的陌生植物能不能聽懂,也順便幫張阿姨救花,一舉兩得。
我媽在廚房煎雞蛋,看到我風風火火的樣子,探出頭:“去張阿姨那兒啊?記得跟人說清楚,彆瞎指揮,人家辦公室的花貴著呢。”
“知道了媽,我又不是你,”我抓起門口的帆布包,“我走了啊!”
“哎!早飯還沒吃呢!”我媽的喊聲被我關在了門後。
張阿姨在小區對麵的連鎖超市當店長,辦公室在超市二樓,我以前去過一次,巴掌大的地方,擺著一張辦公桌、一個文件櫃,還有就是她說的那三盆植物,擠在靠窗的角落,當時看著還挺精神,沒想到才過半年就快不行了。
超市剛開門,員工們正忙著理貨,看到我,都笑著打招呼——我以前常來幫我媽買醬油,跟她們都熟。張阿姨早就站在二樓樓梯口等我,一看到我,趕緊拉著我的手往辦公室走:“快進來快進來,你看這花,都快成乾草了!”
一進辦公室,我就被一股冷風糊了滿臉——空調風口正對著角落的植物,冷風“呼呼”地吹,文竹的葉子都被吹得往一邊倒,像被人按著頭鞠躬;虎皮蘭的葉子黃了大半,邊緣卷得跟方便麵似的,一碰就掉渣;吊蘭更慘,葉子掉了一地,剩下的幾片也蔫噠噠的,連最精神的匍匐莖都垂了下來,跟沒氣的麵條似的。
“你看你看,”張阿姨指著植物,心疼得直跺腳,“我天天澆水,生怕渴著它們,可還是這樣!是不是這空調太毒了?”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又急促的抱怨聲,鑽進了我的耳朵——
“哎喲喂!這風再吹下去,我葉子都要裂了!比我老家的西北風還狠!”是文竹,聲音細飄飄的,帶著點哭腔)
“可不是嘛!我根都被吹得冰涼,澆的水都凍成冰碴子了!再這麼下去,我就要變成凍肉了!”虎皮蘭的聲音,粗聲粗氣的,跟個受了委屈的壯漢似的)
“還有我!我被吹得葉子都歪了,掉了一地,那阿姨還天天澆水,水都積在盆底,根都快爛了!”吊蘭的聲音,帶著點委屈,跟之前救的小區月季有點像)
我強忍著笑,蹲下來假裝觀察植物,手指碰了碰文竹的葉子——乾得發脆,再碰了碰虎皮蘭的盆土——濕得能擰出水,吊蘭的盆底更是積了一灘水,難怪根快爛了。
“張阿姨,問題就出在空調上,”我站起身,指著空調風口,“您這空調直吹植物,冷風會把植物葉子裡的水分吹乾,還會讓盆土溫度太低,根吸收不了水,就算您天天澆,也沒用,反而會爛根。”
“啊?空調的問題?”張阿姨愣了一下,趕緊走過去把空調風口往上調了調,“我還以為是缺水呢,天天澆,沒想到越澆越壞。那現在怎麼辦啊?”
“先把植物挪個地方,”我指著辦公室另一角,那裡離空調遠,還能曬到點散光,“挪到那邊去,避開風口,然後把吊蘭盆底的積水倒了,虎皮蘭的盆土太濕,得通風晾乾點,文竹呢,用噴壺給葉子噴點水,補補水分。”
“好好好!聽你的!”張阿姨趕緊找了個小推車,跟我一起把三盆植物挪到了角落。我幫著倒了吊蘭盆底的水,又找了個噴壺,接了點溫水,給文竹的葉子輕輕噴了點水——剛噴完,就聽到文竹舒服地歎了口氣:“啊!終於有點水分了!比喝了冰鎮汽水還舒服!”
虎皮蘭也晃了晃葉子,聲音鬆快多了:“這下不吹冷風了,根也不涼了,再晾乾點盆土,我就能緩過來了。”
吊蘭更是開心,匍匐莖都輕輕晃了晃:“謝謝小姑娘!我終於不用被吹得歪脖子了!那阿姨要是再亂澆水,你可得幫我說說!”
我忍著笑,跟張阿姨說:“張阿姨,以後澆水彆太勤,虎皮蘭耐旱,一周澆一次就行,文竹喜歡濕潤,但彆澆太多,盆土表麵乾了再澆,吊蘭也是,盆底彆積水,不然容易爛根。還有,空調彆直吹,風口往上調,或者用東西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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