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是被帆布包裡的多肉“踹”醒的——小家夥用葉片反複頂她的手心，小奶音裡滿是急切：“小滿！快起床！今天要去看店麵，彆遲到了！房東要是把店麵租給彆人，咱們的花店就沒啦！”
“知道啦知道啦，”林小滿揉著眼睛坐起來，窗外的太陽剛爬過教學樓頂，宿舍樓下的綠蘿正晃著藤蔓打招呼：“早啊小滿！我幫你問過了，今天天氣好，風也不大，適合去看店麵！”
李婷在旁邊翻著衣櫃，頭也不抬地喊：“我昨天跟房東確認了，九點在店麵門口見，咱們得早點去，順便看看周邊的人流！對了，你那‘植物雷達’可得開著，幫咱們挑個真·適合養花的地兒！”
“什麼‘植物雷達’，那叫觀察力！”林小滿笑著反駁，心裡卻默認了——畢竟能聽懂植物說話這事兒，在室友眼裡就是“天生對植物敏感”，說“植物雷達”還挺貼切。
兩人收拾妥當，拎著裝滿測量工具的袋子往校園外走。剛出校門，路邊的梧桐就晃著葉片吐槽：“哎喲！這周末的人比平時還多！你們要去看的那間店麵在奶茶店旁邊，昨天我還聽見那店麵裡的盆栽在‘抱怨’房東太摳，不給它澆水呢！”
“真的？”林小滿眼睛一亮，“它還說什麼了？”
“說店麵通風好，就是房東總把它放角落裡，曬不到太陽，”梧桐晃了晃枝條，“你們去了可得好好看看，那盆栽是個老綠蘿，懂的比房東還多！”
帆布包裡的多肉立刻興奮起來：“老綠蘿？是不是比宿舍樓下的綠蘿姐姐還厲害？我要跟它請教怎麼長藤蔓！”
“你先擔心自己能不能曬到太陽吧，”李婷戳了戳林小滿的包，“彆到時候店麵沒太陽，你家多肉又要蔫了。”
“才不會！”多肉不服氣地喊，“老綠蘿說通風好，肯定也有太陽！”
兩人跟著導航走了十分鐘，就看見奶茶店旁邊的那間店麵——不算大，也就十平米左右，白色的卷簾門拉著，門旁邊擺著個掉漆的花盆，裡麵種著棵半人高的綠蘿，葉片倒是綠得發亮，就是藤蔓被隨意纏在水管上，看著有點委屈。
“這就是房東說的店麵？”李婷掏出手機對比照片，“看著還行，就是門口有點擠，會不會影響客人進來？”
林小滿沒應聲，蹲下來湊到綠蘿旁邊——剛靠近，就聽見一陣帶著點嫌棄的聲音，從綠蘿藤蔓裡飄出來：“總算有人來了！我跟房東說這店麵適合開花店，他非說適合開小吃店，油煙那麼大，我葉子都快被熏黃了！”
是這棵老綠蘿！林小滿強忍著笑，小聲問：“大爺，您覺得這店麵怎麼樣？適合養多肉、薄荷、太陽花這些嗎？”
“怎麼不適合！”老綠蘿的藤蔓輕輕晃了晃，像是在拍她的手背，“你看這門，朝東，早上能曬三小時太陽，下午有奶茶店擋著，不曬；窗戶也大，風一吹就透，比我之前待的倉庫舒服多了！就是房東不懂，總把我放門口擋太陽，你要是租下來，把我挪到窗邊，我能長到繞你花架三圈！”
帆布包裡的多肉立刻喊：“真的能曬三小時太陽？比我宿舍還多！我喜歡這裡！”
“小聲點！”林小滿趕緊按住包，怕房東聽見動靜。剛站直身子，就看見個穿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騎著電動車過來，車筐裡還放著個魚缸，裡麵兩條金魚正吐著泡泡。
“你們就是來看店麵的小林和小李吧？”男人停下車，擦了擦額頭的汗，“我是房東老陳，這店麵空了快一個月了，之前有人想租來開炸串店，我沒同意，總覺得油煙太大，對周邊不好。”
老綠蘿立刻吐槽：“還不是我跟他說‘炸串店油煙能把我熏死’，他才沒租！現在又想騙我，說開花店也油煙大，我看他就是想漲租金！”
林小滿強忍著笑，跟著老陳拉開卷簾門——店麵裡很乾淨，地麵是防滑瓷磚，牆角有個小窗戶，陽光正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塊光斑。最驚喜的是，裡麵居然還留著之前開花店的舊花架，雖然有點舊，但擦一擦就能用。
“這店麵之前也是開花店的，”老陳指著花架，“老板回老家了，就空下來了。你們要是租，這些花架都能給你們用，省得你們再買。就是麵積小了點，才十平米，你們養花夠嗎？”
“夠夠夠！”李婷趕緊說，“我們主打小盆栽，十平米剛好，太大連看店都費勁！”
老綠蘿在門口喊：“就是！小才溫馨！我之前待的大倉庫，空得嚇人，植物都長不好！這店麵大小剛好，通風又好，養多肉不悶根，養薄荷不爛葉，perfect！”
林小滿走到窗邊，感受了下風——確實很通透，風從窗戶吹進來，帶著奶茶店的甜香，不悶也不冷。她剛想說話，就聽見老綠蘿又喊：“小滿！你看看牆角那個排水口！之前開花店的老板弄的，澆水不怕積水，比你宿舍陽台的排水還好！”
林小滿低頭一看，牆角果然有個帶濾網的排水口，旁邊還留著水管接口，剛好能接水龍頭澆水。“陳叔，這排水口挺方便的，之前的老板想得還挺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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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老陳笑了笑，“他之前養了不少多肉，說排水不好容易爛根，特意找人弄的。你們要是養多肉，這個排水口剛好能用。對了，租金的話，我之前報的是每月一千二，你們要是長租，我能給你們便宜點，一千塊怎麼樣？”
李婷悄悄拉了拉林小滿的衣角，小聲說：“比咱們之前看的那間便宜兩百，還行，但能不能再砍砍？”
林小滿還沒開口，就聽見老綠蘿喊：“能砍！他兒子也是這個學校的，學計算機的，去年還跟我抱怨養死了三盆多肉！你提他兒子，他肯定心軟！”
“陳叔，”林小滿故意裝作不經意地問，“您家孩子是不是也在這所大學啊？我聽之前的老板說，您兒子也喜歡養多肉？”
老陳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兒子去年在這兒讀大一，養了盆桃蛋，沒幾天就澆死了，還跟我抱怨說‘多肉太難養’。你們要是開花店，以後他說不定還會來光顧，跟你們學學怎麼養花。”
“那太好了！”林小滿趕緊說，“我們正好想做‘大學生友好型’花店，賣的都是好養活的多肉、薄荷，還會貼養護卡，保證讓您兒子養得活！要是租金能再便宜點，我們肯定長租，至少租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