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沱沱和錢多多沒聊上幾句,丁二虎在屋外敲門。
“進。”
“團長。”
丁二虎一步一蹭進來,耷拉著腦袋,像極了之前著耳朵的錢多多。
“二虎同誌,你也挨批了?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錢沱沱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文常肯定也狠批了他。
哎!
“不不,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也不會讓你受傷。”
丁二虎聲音帶著哭腔,被批評是他活該,是他讓團長遇險的。
“嗐,關你啥事兒呢。是我衝動了。”
不過她不後悔就是了。
小鬼子,人人當誅!
隻是下次她不會這樣衝動去平a,她可不想胳膊真廢掉。
“好啦,大小夥子掉什麼貓尿。今天過年呐,高興點兒。”
沒回空間的錢多多:屁!我才不會隨地小便!
“嗯。團長,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犯險。”
錢沱沱聽到他的話卻有些心塞,這是來向她保證會死死盯著她?
這老實孩子。
“知道啦。對了,春芳姐怎麼樣了?還有那頭鬼子和那頭漢奸呢?”
丁二虎讓她放心,春芳安排在冒兒村相熟的人家先住著,等她傷好了情緒也好了再作安排。
錢沱沱微微擰眉,“這世道本來就不太平,不管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都要注意安全。”
她不明白春芳為什麼非要一個人住在山腳下,多危險呐。
今天要不是她和丁二虎去那邊,隻怕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
丁二虎撓撓頭,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春芳不肯搬家。
“我隻知道她父母都沒了,她爺奶和大伯說讓她和他們一塊兒住,她不肯。”
一句話,讓錢沱沱生出很多聯想。
沒辦法!
女頻文看多了,不由自主就會想到“刻薄的奶,不吭聲的爺,打算拿她換彩禮的伯娘,孤苦無依的她”。
“算了,我們能救她一次,不能次次都救她。人不自救,誰也沒辦法。”
“哦。”
丁二虎並不是很懂。
接著他又說了那頭鬼子和那頭漢奸的處置。
當時錢沱沱暈過去了,王鐵山他們都急得不行,拖著捆好的兩頭就走。
也不管山路是不是不平、有石頭啥的了,隻管拖著走——隻要席子沒破沒把他們漏出去就行。
錢沱沱是王鐵山一路背回來的。
春芳是被驢馱回來。
王鐵山背她,是怕用驢馱,會顛到無知覺的她。
心急火燎趕回來,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人送錢沱沱去醫院,一路人押鬼子和錢三去審問。
春芳也送到醫院再檢查一回。
“後來呢?怎麼審的?審出什麼了?”
丁二虎垂頭喪氣:“後來我不知道。”
錢沱沱也不失望,丁二虎不知道正常。
閒話兩句,丁二虎給她端了些吃的,讓她再睡一會兒。
錢沱沱也覺乏得很,吃了點東西抱著錢多多又睡下。
這一覺睡到天黑。
劈裡啪啦,鞭炮聲在寒風中炸響,紅色的紙屑在昏黃的燈光下翻飛。
空氣裡彌漫著火藥的香氣,混著著食物香味,勾得人直咽口水。
這意味著年夜飯已經擺上桌,辛苦了一天的人們圍坐在炕桌旁,準備享用一年中難得的豐盛佳肴,享受闔家團圓的溫情時光。
錢沱沱並不是一個人和一隻貓吃年夜飯,文常和鄭力特地趕來陪她。
因為特殊原因,王鐵山、丁二虎以及他們的警衛員們在東廂房吃,沒有和他們一起。
他們帶來了頗有晉西北特色的年夜飯,錢沱沱也整了一些“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