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物資這種事兒,王鐵山和錢沱沱配合多次,早熟得很了。
出了村,錢沱沱先行一步,去早就看好的地方把物資放出來。
再由王鐵山帶著人來領取。
“哎呀,這麼多!”
王有勝帶著炊事班跟著王鐵山到了地方,看到東西傻了眼。
得虧錢沱沱這種事做得多了,有經驗,買了驢車。
足足十輛驢車的東西,有米麵糧油,各種魚肉罐頭,糖鹽醬醋等等。
“王同誌,旅長真是心大!這麼多物資就放在外麵,要是丟了可不得心疼死。”
王有勝喜滋滋牽著驢,轉頭對麵無表情的王鐵山說著。
後者沒吭聲,他早就麻了,也早就不想和來領取物資的人解釋什麼:你們自己想去吧!我想不出來了!
沒得到回答,王有勝也不惱,仍是笑嗬嗬牽著驢走。
原本和王鐵山一起的錢沱沱,思來想去還是走到王有勝身邊:
“王同誌,你們團裡有沒有叫‘王根生’的同誌啊?”
王有勝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隻有一點好奇沒有彆的:“有啊。你和根生認識?”
錢沱沱睜大眼睛,還真有啊?
“不,我不認識,隻是聽說過他的名字。”
王有勝咧嘴一笑:“嘿嘿,是聽過他把手榴彈扔進炮樓射擊口的事吧?我和你說,這事不是吹牛,是真的!”
他越說越起勁,眉飛色舞地比劃著,“那天炮樓裡的鬼子都傻了,手榴彈‘轟’一下在裡頭炸了,煙冒得老高!”
說完拍了拍驢背,樂得合不攏嘴。
錢沱沱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四大天王”真的有倆!
王鐵山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聊天,看到王有勝誇張的樣子,眉梢微動不動聲色靠過去,聲音不大不小道: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過我聽說,一二零師的有根同誌,是隔著五十米遠的距離把手榴彈投進炮樓射擊口,比王根生同誌還遠五米。”
錢沱沱驚訝看了眼王鐵山。
哎呀,男人有時候有該死的勝負欲。
王有勝不悅看眼王鐵山:“那咋了,能炸死鬼子就行。”
“沒啥。”
王鐵山說了兩個字閉上嘴。
王有勝覺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呼呼不理他們了。
錢沱沱在一邊偷笑也不說話了。
等到她下次和陳旅長說起這事的時候,陳旅長好奇問她什麼是“四大天王”,她說了分彆是誰後,把陳旅長笑得喲。
錢沱沱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陳旅長笑得前俯後仰:“我早就湊齊了‘四大天王’,我的警衛員,還有我的‘護衛隊’姓王的老多了。”
豐盛的晚飯吃得大家抬不起頭,個個都誇陳旅長“大氣,闊氣。”
錢沱沱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就惦記著看演出。
“誒,看你坐不住的樣子。去吧去吧,彆搗亂哈。”
“曉得!”
陳旅長鬆口,錢沱沱拉上王鐵山就去演出地點:村中最大的曬穀場。
“這地兒真大!”
起碼比棒子“閱兵”的操場大三倍。
要她說,知道的曉得棒子是在閱兵,不知道的,還以為棒子閒得沒事,在操場辦校運會呢!
曬穀場上已經掛起了幾盞汽燈,黃澄澄的光暈鋪了一地。
幾個穿灰布軍裝的文工團女兵正在調試二胡,琴聲咿呀地勾著人。
場地裡安放著一排排條凳,暫時還沒有人去坐。
但是曬穀場兩邊已經“堆”滿了人,有上樹的,有坐穀垛子上的,也有站在自家板凳上的人。
孩子們在人群裡鑽來竄去,笑聲和吵嚷聲此起彼伏。
“哎呀,這燈不夠亮啊!”
錢沱沱看了眼掛在舞台上的燈,又看看舞台角落,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