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臨時總部。
副總辦公室。
“好,好啊你,你能得很啊!”
副總板著臉背著手,一邊從牙縫裡迸出字,一邊來回踱步。
站在桌邊的錢沱沱低頭摳手,一言不發。
哎呀媽呀,副總發起火來真的好讓人害怕呀!
她心尖兒都在抖。
都怪陳旅長打小報告!
哼,她決定單方麵和他絕交三天。
“你說說你,我才給你鬆了籠頭,你就……”
副總是真生氣了,他沒想到這丫頭的殺心這麼重!
他怕她左了性子,以後會變得……
錢沱沱埋著頭,手指摳著衣角仍是一聲不吭。
實在是這位的發起火來氣場太大,她不敢開口。
“我們打仗是為了什麼?啊?”
“你這樣,和它們……有什麼區彆?”
副總也不想把話說這麼重,可他是真怕她聽不進去。
錢沱沱不服氣了,鼓起勇氣抬頭直視副總:
“不!我和它們才不一樣!它們是罪有應得!”
“我沒錯!”
副總見她還理直氣壯說沒錯,氣得一拍桌子:
“還不知錯!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你現在是我手底下的兵!我就得管好你!”
錢沱沱倔強不低頭,就是不肯認錯。
她沒錯,為什麼要認?
副總本就是火爆脾氣,完全忘記了答應陳旅長“會好好和她說”,眼睛一瞪:
“好好,我管不了你是吧?行,你先去禁閉室好好反省!”
“你要關我禁閉?”
“對!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副總頭疼極了,他不擅長做思想工作,乾脆先讓她冷靜冷靜,他也好好想想怎麼教她。
錢沱沱一仰脖子:“罰,我認。但錯,我不認!”
“你……行行,滾去禁閉室!”
“沒我命令,不許出來!”
副總努力壓下火氣,要是其他人他早就下其他命令了。
錢沱沱仰著的頭慢慢低下,挪著腳自動滾去禁閉室。
等下,禁閉室在哪?
似乎臨時總部並沒有。
算了,她找間看得過去的窯洞自個兒關自個兒就行。
副總關她禁閉,她不生氣,也不怨恨。
她明白他是為了她好,怕她殺心重會害了她。
可她是反骨仔啊,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自己的想法。
小鬼子就是該受儘折磨才死!
要不是時間不夠,她一定會把它們“發明”出來的種種,用在他們身上。
她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過《柒參幺》。
不是她不想救那些可憐的同胞,而是現在無能為力!
這事,真不是她一個人,或是現在遠在千裡之外的我兔能解決的!
剛才她差點都忍不住要說,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現在正是大戰關鍵期,她說了,隻會讓副總更加憤怒,卻沒辦法解決這事。
說她懦弱也好,冷血也罷,甚至罵她“都穿過來了卻不救人,是偽君子,沒用,廢物”,她都認了。
“沱沱,那人也太凶了!要不要我幫你想主意整整他?”
找了間窯洞,錢沱沱隨便收拾了下炕,盤著腿想著什麼,錢多多飛出來停在她肩膀義憤填膺。
“彆!可千萬彆!他不是凶,他是為我好。”
錢沱沱嚇了一跳,趕緊安撫錢多多,強調又強調她沒錯,副總也沒錯。
隻是大家想法不一樣。
“可是你不是最討厭彆人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對你這樣那樣嘛。”
錢多多歪頭,圓圓大眼睛裡帶著疑惑。
“哎,情況不一樣呀!有些人是打著旗號想當道德先鋒,有些人是為了占便宜,還有些人是為了刷存在感,惡心彆人取悅自己。”
“但是他,還有他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說是為我好,就是為我好。”
“你彆看他關我禁閉,但你信不信,他不是真想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