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越澤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意再也控製不住。
“簡悅,你什麼意思!”
簡悅麵不改色,唇角的諷刺愈發明顯:
“就是字麵的意思,以後你彆再蹭我家的車上下學了,每次等你都挺煩的,比老母雞下蛋還囉嗦。”
郝越澤的臉色驟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竟然嫌我煩!”
簡悅雙手抱胸,姿態慵懶地倚在椅背上,斜睨著郝越澤: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嗎,也值得我堂堂簡家大小姐遷就你?”
一個窮困潦倒的私生子,也是她上一世瞎了眼,太給他臉了,才讓他一步一步的蹬鼻子上臉,忘了自己的身份。
郝越澤的眉頭緊鎖成川,壓低了聲音怒聲道:
“簡悅,你到底在鬨什麼脾氣,你彆忘了,當初是你求著我坐你家的車的,你憑什麼現在反悔。”
“我反悔了又怎麼樣?”
簡悅的聲音冷冽如冰,“當初念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才可憐你,讓你坐我家的車上下學,是你自己不識抬舉,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竟然讓我堂堂簡家大小姐等你,你覺得我憑什麼慣著你!”
郝越澤瞳孔猛地一縮,似是沒有想到平日裡在他麵前小心討好的簡悅,突然就轉變了態度。
簡悅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突然就變了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眼看周圍圍滿了不少同學,對著他指指點點的,郝越澤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努力壓製著怒意道:
“簡悅,彆鬨了,我可以容忍你鬨一下小脾氣,可你彆太過分,天色不早了,快開門讓我上車,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你再想哄好我,可沒那麼容易。”
簡悅被郝越澤這話逗笑了,笑容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以前也是,但凡沒有滿足郝越澤的要求,郝越澤總是會這樣威脅她。
那時候,簡悅心裡、眼裡都是郝越澤,自然不想他生氣。
可重來一世,知道郝越澤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她與他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她怎麼可能還供著他。
輕輕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睨著色厲內荏的郝越澤。
“你想氣就氣吧,我管你吃,管你喝,還管你拉屎放屁,生不生氣?”
最好氣出個乳腺增生,死了算了,也省的她出手。
說著就要關上車窗,卻被郝越澤再次伸手一把按住,壓低了聲音低吼道:
“簡悅,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吃了什麼藥,但是你難道忘了,那次我救了你,是你說了會一輩子報答我的,這麼快你就忘了嗎?你真的要做言而無信,忘恩負義的人?”
簡悅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當然沒忘,初中畢業那年,她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裡,在那些混混想要對她上下其手,在她陷入絕望時,是郝越澤剛好出現,救下了她。
所以那次過後,簡悅才會求她爸爸救濟郝越澤母子,後來對郝越澤更是有求必應,越來越好。
隻是......
“郝越澤,你當初不是說不會因為救我的事攜恩圖報嗎?這才過了過久,就忘了?還是說,你救我就是為了我簡家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