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仿佛剛從一場生死逃亡中歸來,那種窒息感與恐懼感依舊如影隨形。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與死神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窗外的雷鳴與狂風似乎成了她內心的寫照,那種無助與絕望在黑暗中愈發清晰。
簡悅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驅散內心的恐懼。
但那份從靈魂深處湧出的寒意卻如同附骨之蛆,難以擺脫。
下一瞬,簡悅伸手狠狠的按在肩窩處的傷口上,任由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崩裂。
切膚之痛讓她腦子瞬間清醒,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更清醒的明白,她已經不是上一世的她了。
她重生了。
已經不是那個任由人欺辱,在絕望中掙紮的她了。
他們都想讓她死,她偏要好好的活著。
活著送他們一個一個的......
下!
地!
獄!
沒了睡意,徑直下了床,走到窗前,關上窗,拉上窗簾,遮擋了窗外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緩步走到角落的小黑板前。
拿起筆,飛快的在黑板上寫著,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錯綜複雜的關係圖呈現在眼前,讓她煩亂的心一點一點的理清楚脈絡。
簡悅手中緊握著飛鏢,定定的盯著黑板許久,眼神冷冽而瘋狂,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最後,目光定格在那些名字上,那些都是曾給她帶來無儘痛苦的人。
“從誰開始呢?”
她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與期待,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
下一瞬,飛鏢如閃電般射出,精準地釘在了一個名字上。
“bingo!恭喜,你,中獎了!”
......
翌日清晨,簡昭下樓時,簡悅已經悠然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看到簡昭收拾乾淨卻滿是傷痕的光頭,唇角露出一抹愉悅的弧度。
果然,佛子嘛,還是和光頭更配一點!
簡悅心情不錯,笑盈盈的打了一個招呼。
“哥哥......早啊!”
那親昵,甜膩的語氣,讓簡昭心頭一顫。
要不是頭頂傷口傳來的刺痛,簡昭都要以為昨晚拿著剪刀一臉凶狠瘋狂的簡悅都是他的幻覺。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但那燦爛的笑容,卻讓簡昭不寒而栗。
“你彆來這套,我已經將你做的事告訴了爸媽,我看你怎麼跟爸媽解釋!”
簡悅並不在意,拿過手機,就聽到簡文鈞冷冽的聲音傳來。
“聽說你在學校霸淩同學?我簡家就是這樣教你的?”
心裡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簡昭和簡文鈞還真是父子,說出的話都那樣像。
不過,聽簡文鈞這語氣,看來簡昭並沒有將昨晚發生的一切告訴簡文鈞。
也對,被自己的親妹妹逼著剃光了頭,還留了一個“罰”字,簡昭怕是也沒有臉說出去。
思及此,簡悅臉上的笑意驀地消散,帶著幾分委屈與無助,哭訴道:
“爸,我哥瘋了,也不知道聽了誰挑撥離間,竟然說我欺負人,還對我動刀想殺我,爸媽你們再不回來,就看不到我了!”
簡文鈞本以為簡悅會狡辯,還想著教訓一頓。
可對上這麼嬌嬌軟軟又楚楚可憐的簡悅,苛責的話直接卡住,有些懷疑簡昭的話到底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