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悅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困惑與不解。
“淩伯伯?你這是什麼意思?”
簡悅聲音裡夾雜著難以置信與一絲顫抖。
她實在是沒辦法將眼前這位對她怒目圓睜、凶神惡煞,幾乎失去理智的淩雲,與記憶中那個總是和顏悅色的長輩聯係起來。
淩雲的麵容扭曲著,仿佛內心深處積壓多年的怨懟與痛苦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而低沉:
“彆叫我淩伯伯,你們葉家毀了我的一輩子,害的我這麼慘,還嫌不夠嗎?現在還派你一個小丫頭來乾什麼?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嗎?”
話音未落,淩雲猛地抓起周圍能抓到的一切,一股腦地朝著簡悅砸了過去。
水杯、書本、相框,伴隨著“乒乒乓乓”的碎裂聲,散落一地。
簡悅本能地後退幾步,躲避著飛來的雜物,但還是不小心被扔來的東西砸中了額頭。
瞬間,一個紅腫的大包隆起,疼痛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
淩雲的動作驀地一滯,手中握著的瓷碗沒有繼續砸過去,臉色卻依舊難看至極。
他惡狠狠的怒道: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咳咳咳......”
憤怒的情緒似乎瞬間點燃了他內心的火焰,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被一股強烈的痛苦所取代,淩雲的身體因劇烈的咳嗽而顫抖。
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胸膛的劇烈起伏,緊握成拳的手也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青筋暴起。
瞧著他痛苦的模樣,簡悅顧不得額頭上的傷,眼中滿是擔憂:
“淩伯伯,你沒事兒吧?你開開門,讓我進來看看。”
“不關你的事,你給我滾!你滾!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似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臉色蒼白因為咳嗽漲的通紅。
簡悅見狀心裡愈發擔憂,卻隔著房門,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就在這時,樓道裡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焦急的呼喊聲:
“爸,爸你怎麼?”
“爸,你彆激動,我回來了。”
“淩叔……
簡悅還沒反應過來,兩道身影已如風般掠過她身旁,猛地推開門,衝進了昏暗的房間。
他們撲倒淩雲的麵前,一人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背脊,幫他順氣,另一人則眼疾手快地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給淩雲。
很顯然對這樣的事已經處理的遊刃有餘。
“爸,您怎麼突然這麼激動?醫生明明叮囑過,您不能再受刺激了,您怎麼就是不聽呢?”一個聲音帶著幾分責備,更多的是心疼。
“是啊,淩叔,您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們阿天和我處理,您隻需要安心養病就好,彆急著自己。”另一個聲音沉穩而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擔當。
屋內光線昏暗,簡悅看不清楚兩人的樣子。
但聽著聲音,她總覺得有些耳熟。
在兩人的安撫下,淩雲慢慢的平複了情緒,低垂著頭不願再看簡悅一眼,手指顫抖著指向她。
“你們……你們將她給我趕走,我不想看到她!”淩雲的咳嗽雖已平息,但仍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兩人這才將目光投向簡悅,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是你!”
“簡悅!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同時驚呼道。
簡悅也看清了兩人的麵貌,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怪不得聲音聽起來如此耳熟,原來竟真的是熟人!
“你們怎麼在這兒?”簡悅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