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池野和淩雲那淩厲的視線立馬如同利劍一般射了過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生怕邢梟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胡話來。
邢梟卻是狡黠地笑了笑,接著說道:
“當然,我這麼大把年紀,跟你以身相許,那就是恩將仇報了。
不過,我可以許給你媽媽,等你媽媽跟簡文鈞那渣滓離婚,我就帶上我邢家所有的家產作為嫁妝,以身相許,你覺得如何。”
雖是調侃的語氣,可神色間卻帶著幾分認真和緊張,似是生怕簡悅反對似的。
此言一出,眾人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淩雲率先冷嗤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這算盤珠子都彈我臉上了!打得可真響啊,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淩天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他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是啊邢叔,你這哪是知恩圖報啊,你這是上趕著占便宜啊。簡悅救你一命,你竟然想當她爹,你可太缺德了。”
他故意把“缺德”兩個字說得特彆重,顯然也對邢梟的“算計”有些“鄙夷”。
邢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淩雲和淩天,“你們兩果然是父子,這嘴怎麼都這麼損呢。人家簡悅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們急什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個太監。”
說著,邢梟又笑盈盈的望著簡悅,滿臉期待道:“丫頭,你說,我這樣算不算誠心啊?”
簡悅看著邢梟那期待的眼神,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來邢梟是真的很愛她媽媽啊,竟然舍得將全部身家都搭上。
可想到邢梟臭屁的性子,要是她答應,那以邢梟的性子,那尾巴還不翹到天上。
而且,這是他和葉晗影之間的事,她可做不了主。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
“如果你將家產留下,人就算了,或許會顯得報恩的心更誠摯一些,你說是吧?”
邢梟卻像是聽不懂一般,笑著擺了擺手。
“你這丫頭,短見了不是,現在那些家產算什麼,隻要有你邢叔在,那你就跟有了一個聚寶盆一樣,要多少錢都是我動動手指頭的事,你可彆跟那兩父子一樣不識貨啊。”
說著,他暗戳戳的指了指淩雲和淩天,神情中滿是嫌棄。
淩天沒好氣的切了一聲。“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牛都在天上飛了,你還吹!”
簡悅被幾人鬥嘴的模樣逗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池野見簡悅高興,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滿眼掩飾不住的溫柔。
簡悅似是察覺到了池野灼熱的視線,下意識的望過去,正好與池野明亮的雙眸對上,一時間竟不知為何,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熱。
淩雲將簡悅和池野的神情儘收眼底,眼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
下一瞬,一陣咕嚕聲驀地響起,在這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簡悅連忙收回視線,捂著肚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臉頰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就像天邊的晚霞。
池野聞言,立馬一拍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