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白棠的臉色越發難看,她的雙手緊緊握拳,隨後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在沉悶的教室裡炸開。咬牙切齒道:
“悅悅,你不知道吧,清大藝術學院的王院長是我們的校友。這次校慶晚會特彆邀請了清大藝術學院的王院長前來參加。
大家都在傳王院長不僅是來參加咱們的校慶晚會,更重要的是來挑選有潛力的藝術苗子的。
聽說在晚會上要是表現出色,很可能得到保送清大藝術學院的資格,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所以大家想努力,爭取這個機會。”
其他同學聞言,也都紛紛湊過來,附和道:
“還不止呢,聽說,就算得不到保送清大的機會,能在晚會上好好表現,也能在平時表現上加分,增加保送其他學校的機會。
沒想到一班竟然那麼不要臉,為了他們自己的私利,將我們表演的名額都給搶走了。”
李金航推了推大框眼鏡,一臉煩悶的跟著道:“就因為阮茵茵想要一個人獨舞,想要出儘風頭,所以他們就不擇手段地多要一個表演資格。簡悅,你說,他們一班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大家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聽著眾人的話,簡悅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沉得可怕。
她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聲響,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她的眼底湧動著洶湧的恐懼和殺意,那眼神仿佛能化作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將一切撕得粉碎。
重生了這麼久,許多事情都在她重生後發生了改變,慢慢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簡悅差點兒都要忘了這個節點將要發生的事,還有那些刻骨銘心的痛苦和仇恨。
此時聽到白棠這麼說,那些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痛苦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瞬間將簡悅淹沒。
上一世,確實是清大藝術學院的王院長來到了他們學校,參加校慶晚會,也確實是來挑選優秀的藝術苗子,保送進清大的。
隻是,上一世一班並沒有將七班表演的名額搶走。
那時候,簡悅為了以後能跟郝越澤進入同一所學校,她精心準備了一支舞。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反複練習了無數遍,隻為了能在校慶晚會上完美表演,獲得保送名額,以後能和郝越澤進同一個大學。
然而,命運卻對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在校慶晚會那天,當她滿心期待地準備登台表演時,發現她的禮服被人毀了。
好在她留有備用禮服,等她回去拿備用禮服時,卻遇到了郝越澤。
簡悅以為郝越澤是來幫她的,那一刻,她的心中還湧起了一絲溫暖和期待。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郝越澤不是來幫她的,而是來毀了她的。
他眼神冷漠,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為了阻止她參加校慶晚會,生生打斷了她的腿。
那劇痛瞬間襲來,讓簡悅幾乎昏厥過去,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腿,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麵。
而郝越澤給出的理由竟然是阮茵茵也準備了一支舞,想要在校慶晚會上表演,獲得保送資格。
可阮茵茵家裡條件普通,練舞也沒有太長時間,根本不像簡悅,從小就接受專業的舞蹈訓練,舞蹈功底深厚。
就因為怕阮茵茵落選,所以郝越澤選擇砸斷了她的腿,讓她從此殘廢,徹底告彆了舞台,來成全阮茵茵的夢想。
腿的殘廢也成了上一世她人生墜入深淵的節點,她從此陷入了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