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簡昭驀地抬手在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上狠狠砸下,仿佛在發泄心中的不滿與憤怒。
“都怪你,都怪你,你怎麼能就廢了呢,你真是沒用。”
阮清見狀,頓時心疼不已,連忙抓住簡昭的手,滿臉心疼道:
“阿昭,你彆這樣,你怎麼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呢?你這樣不是剜我的心嗎?”
簡昭聞言,心底生起一股怪異的感覺,怎麼看阮清這樣子,倒是比他自己還心疼自己似的。
阮清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他真是越來越疑惑了。
難不成,阮清是知道葉晗影將簡氏集團的股份都給了他,所以想要裝作關心他,妄圖從他的手裡騙走股份?
越想,簡昭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甚至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看來,葉晗影偷偷收買那些小股東手中股份的事早就被簡文鈞和阮清察覺了。
所以簡文鈞才不願意以簡氏集團的名義去參與度假村的項目,這是防著他,不想要他得利啊。
而且,阮清忽然對他這樣殷勤,很可能就是想迷惑他,使他放鬆警惕,妄圖從他手中拿到葉晗影轉移給他的股份。
這就是所謂的“懷柔政策”?
思及此,簡昭後背頓時生起一股寒意,心中暗叫:好險,好險,幸好我聰明,不然差點兒都要以為阮清是真的心疼我了。
要是簡悅知道簡昭心裡所想,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畢竟,這麼會自我攻略的敵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想通了阮清背後的算計,簡昭重重的一把將阮清推開,阮清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簡昭就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悲戚之中,聲音裡滿是喪氣與絕望:
“你彆管我了,我爸爸都不在意我,把握當成了一個廢物,我媽呢,又是個軟弱無能的,根本不能為我謀劃什麼,在這世上,我還能有什麼用,還能依靠誰?
早知道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當初打殘我的人還不如直接讓我死了算了。那樣的話,一了百了,我也就不用再奢望能做出一番事業,不用再麵對這殘酷又無望的人生了。”
阮清顧不得摔得生疼的屁股,連忙爬起來,衝到簡昭身邊,緊緊抓著簡昭的手,那力度仿佛生怕他一鬆手,簡昭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她哽咽著,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阿昭,你彆這樣,你這樣讓媽......讓我多難受啊。你想要怎麼樣才能不傷害自己,你儘管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幫你,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簡昭沒有聽清阮清剛才無意識脫口而出的“媽”字,但最後一句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暗自冷笑,既然阮清想要扮演一個善解人意的人,以此來哄騙走他手裡的股份,那他乾脆就將計就計,看看這個女人能演到什麼時候。
思及此,簡昭微微沉吟,故作猶豫,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掙紮、脆弱和懷疑,緩緩開了口:
“你真的能幫我?不會隻是說說而已吧?”
阮清早已經淚流滿麵,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她的神色十分鄭重,像極了為了兒子可以奮不顧身、赴湯蹈火的模樣。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
“是,隻要你需要的,無論多難,我都能為你辦到。”
誰讓她就簡昭這一個兒子呢,為了他,她當然願意不顧一切。
然而,簡昭卻癟了癟嘴,嘴角掛著一抹明顯的不信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