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些淬毒的謾罵,她的眼眶慢慢泛紅,先是蓄滿了淚,卻沒掉下來,接著淚意褪去,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怨恨,像墨汁一樣染滿了整個眼眸。
兒子,兒子,永遠都是兒子。
在阮清心裡,她這個女兒,從來都隻是一枚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一個礙眼的累贅。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是。
就在阮清再次揚手時,阮茵茵突然像從魔怔中驚醒,猛地抬手抓住了阮清的手腕。
那力道極大,指甲幾乎要嵌進阮清的皮肉裡。
阮清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抗惹得更怒,另一隻手揚起來就往阮茵茵臉上甩:“賤人!你還敢還手?!”
“啪!”
這一巴掌更重,阮茵茵被打得偏過頭,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濺在潔白的地毯上,像一朵淒厲的花。
可她卻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咧著嘴,聲音沙啞又陰惻惻:
“賤人?是啊,我是賤人,可我今天這副樣子,不就是你教出來的嗎?”
她眼神發直,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控訴:
“我五歲那年,你拉著我的手往隔壁老王懷裡送,教我踮著腳給他遞酒,說‘笑甜點兒,讓王叔叔高興了,以後才有好日子過’,你忘了?”
“我十歲,你把我塞進老張頭的車裡,說‘陪張爺爺聊聊天,我的學費就有著落了’,你忘了?”
“是你說的,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身體,隻要願意用身體換,什麼都能得到的,你忘了嗎?”
“你還說,‘女人不用讀書,隻要會拿捏男人,想要什麼都能得到’,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一步步逼近,聲音裡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玉石俱焚的平靜,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阮清的心上:
“我不都是按照你教我的做的嗎?怎麼現在,你反倒來怪我了?”
這話一出,宴會廳裡的議論瞬間炸了鍋,比剛才阮清打人時還要沸騰。
眾人剛才是看個熱鬨,現在是真的被驚得脊背發涼。
“我的天!哪有親媽把女兒當籌碼喂給老男人的?這哪是教女兒,分明是養‘玩物’!”
“果然是小三,從根兒上就臟!教女兒的手段都跟勾男人一個路子,真是惡心透了!”
“自己當小三還不夠,把女兒往火坑裡推!阮茵茵這哪是攤上壞媽,這是攤上催命鬼了!這輩子都被她毀了!”
“怪不得兄妹倆能乾出這種不倫的事,合著根子在她這當媽的身上!”
“可不是嗎?瞧著她對阮茵茵下那麼重的手,不知道的還還以為他們是仇人呢。”
“我看就是惡有惡報,阮清算計葉晗影一家,想要謀奪葉家的財產,沒想到最後卻陰差陽錯的害了自己的一雙兒女,真是罪有應得啊。”
“簡文鈞也是自作自受,放著葉晗影這樣的大小姐不要,非要出軌阮清這樣低賤的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現在鬨出這種醜事,真是活該!”
這些話像淬了毒的針,一根根紮進阮清的耳朵裡。
她氣得渾身發抖卻心虛的不敢對上旁人鄙夷、厭惡、嘲諷的眼神。
無奈,她隻能將所有的怒意發泄在阮茵茵身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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