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獨耳一瘸一拐的走來,簡文鈞眸子危險的眯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和憤怒,他大聲嗬斥道: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給我下去。”
這些年,獨耳都是暗地裡替他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臟事,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絕對不能讓警察盯上。
張強卻是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嘲諷: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走不了了。”
簡文鈞黑了臉,“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仿佛來自地獄深淵般的笑。
“因為,報警的人......是我!”
簡文鈞眉心一顫,心跳都猛地快了幾分。
“你剛才說什麼?你報的警?你瘋了?”簡文鈞滿臉的不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在他心裡,張強不過是他豢養的一條狗,誰能想到,自己養的狗會反咬主人一口呢。
張強苦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血與淚:
“是啊,我瘋了,我不僅瘋了,還又蠢又傻。不然這麼多年,我怎麼會被你耍的團團轉,將你這個害得我家破人亡,惡貫滿盈的畜生當成恩人,為你賣命這麼多年?!”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咆哮而出,仿佛要把積壓在心底的痛苦和憤怒一次性釋放出來。
簡文鈞眼眸微微一閃,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幽光。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被什麼人蠱惑,對我有誤解?”
張強嗤笑一聲,一瘸一拐的又朝著簡文鈞逼近兩步。
“誤解?你說的是你為了讓我幫你做事,你讓人故意接近我,哄騙我去賭博。然後你跟賭場勾結出老千,害得我輸的傾家蕩產,欠巨額債務後,被賭場逼的家破人亡的算計是誤解?”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還是你讓賭場將我割耳毀容,將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在逼得我走投無路時,你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在我麵前,看著我在深淵裡掙紮,然後假裝伸出援手,讓我對你感激涕零,心甘情願地為你辦事是誤解?”
張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他繼續吼道:
“又或者是你怕我發現你當初對我的算計,明知道我兒子來找我,卻心狠手辣的害死他是誤解?”
“我的兒子啊,他還那麼小,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找他,你明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狠心,那麼狠心的傷害他......”
他忽的猛地湊近簡文鈞麵前,血紅的雙眸惡狠狠的瞪著他,“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他,夢到他躺在血泊裡在哭,在喊爸爸救我,可我卻無能為力......”
說到最後,張強的聲音已經透著幾分哽咽,幾乎要泣不成聲。
簡文鈞被張強逼的連連後退,腳步踉蹌,心中更是大驚失色。
當年的事他做得那樣隱秘,以為沒有人會發現,可張強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