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的大腦在瘋狂地尖叫,但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她不能說不知道,那會坐實她的“無知”。她也不能瞎編,斯內普會把她撕成碎片。
就在這一片死寂中,伊麗莎白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她放棄了去搜索腦子裡那些貧瘠的、屬於一年級的魔藥知識。她沉下心,將自己的感知,沉入到了斯內普提出的那個“概念”裡。
縮身藥水……雛菊的根……晃動的小老鼠……
獅子魚的脊髓液……一種暴躁的、尖銳的、充滿攻擊性的能量……
當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
伊麗莎白仿佛“看”到了,一鍋原本溫和的、正在緩緩縮小的綠色液體,在滴入那三滴暴躁的能量後,瞬間沸騰、暴走!它不再是縮小,而是在瘋狂地、無序地、向內坍縮!所有物質都在被扭曲,被撕裂!
補救……需要一種……能安撫這種暴躁,能穩定那種坍縮的力量……
她的感知,掃過地窖儲藏櫃裡的那些瓶瓶罐罐。
月長石……太冷,會直接把它凍住,然後炸開。
豪豬的刺……太尖銳,會加劇它的暴躁。
有了。
伊麗莎白睜開眼,那雙漆黑的眸子,平靜地對上了斯內普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她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安靜的地窖。
“那鍋藥水不會爆炸,也不會失效。”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在陳述某種自然規律的平淡,“它會……變成一個饑餓的洞。它會開始吞噬自己,坩堝,桌子,周圍的一切,直到它的能量耗儘。它不是在縮小物體,而是在湮滅物質。”
斯內普臉上的嘲諷,第一次凝固了。
伊麗莎白頓了頓,繼續說:“補救的話……不需要三種。隻需要一種就夠了。”
“抓一把瞌睡豆,不用磨碎,直接扔進去。”
“為什麼?”斯內普下意識地追問,聲音乾澀。
“因為獅子魚的脊髓液,像一個發脾氣的、尖叫的嬰兒。你跟它講道理,它聽不懂。你打它,它會哭得更凶。”伊麗莎白的解釋,聽起來荒謬至極,像是在講一個童話故事,“你隻需要……讓它睡著就行了。”
“瞌睡豆,就是它的搖籃曲。”
整個地窖,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學生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伊麗莎白。這是什麼見鬼的理論?魔藥學什麼時候變成哄孩子了?
然而,斯內普,這位霍格沃茨最年輕的魔藥大師,卻僵在了原地。他那張常年沒有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混雜著震驚、難以置信和極致困惑的神情。
因為,這個荒謬的、童話般的解釋……
該死的,居然是對的。
不是教科書上的那種正確,而是一種……觸及了魔藥本質的、更深層次的正確。一種連他自己,都隻是在某個深夜研究中,隱約觸碰到的、關於魔藥靈魂的猜想。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她那雙平靜的黑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或炫耀,仿佛她剛剛說的,隻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下課的鈴聲響了。
伊麗莎白對著斯內普微微頷首,然後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第一個走出了地窖,深藏功與名。
她走在空曠的走廊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好險,差點就玩脫了。躺平也是個技術活啊……】
就在她準備拐向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她的腳步,猛地停住了。
前方不遠處,走廊的陰影裡,站著一個人。
那個頭上纏著可笑的紫色頭巾,身上永遠散發著一股大蒜味的、懦弱的奇洛教授。
他似乎正在等人,看到伊麗莎白,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緊張而又結巴的笑容。
但在伊麗莎白的感知裡,那笑容之下,盤踞在他腦後的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正穿透一切偽裝,帶著一絲讚許,和一種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藝術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遙遙地望著她。
然後,在伊麗莎白冰冷的注視下,奇洛——或者說,是伏地魔,控製著奇洛的身體,對著她,做了一個極其輕微、幾乎無法察覺的、點頭的動作。
那是一個無聲的信號。
一個來自黑魔王的、心照不宣的邀請。
【你很有趣。來,加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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